柴骏见到灵巧儿站起身来,眼睛顿时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声说道:“真是想不到,来自东大的凌公子居然会在这最后时刻,向这过关令发起挑战,实在是让人期待。”
灵巧儿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可不是嘛,我本人才疏学浅,诗词向来也不是我的强项,本来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可就在刚刚,忽然就灵光一闪,仿佛有灵感降临了一般。许是合该我也写出一首拙作来凑凑热闹吧。不过,我和他们不太一样,他们写的都是古寺的整体风貌,而我,只想写一写大开元寺的一角景致。不知这样可不可以?”
柴骏听了,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随后便转头看向邢州刺史,只见刺史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意思好像是只要符合主题就行,没那么多讲究。柴骏又看向老夫子,老夫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最后,目光落到老方丈身上时,老方丈正兴高采烈地一个劲儿点头,那模样别提多积极了,就差没直接开口说行了。柴骏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凌公子,当然可以了。既然是写古寺嘛,那这古寺里的亭台楼阁,或者其他任何一处景致都行,但写无妨。”
灵巧儿嘿嘿一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暗自想着:“这可真是赶上了,杨万里恰巧是个宋朝人,这时候还没出生,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万里先生,就借您的诗一用啦。” 原来,灵巧儿看到这个季节里,那荷叶正在水里悄悄冒头,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杨万里的那首诗。本来她就盘算着,只要郭彪出手了,哪怕自己没机会,创造机会也得把这首诗给拿出来显摆显摆,这不,现在机会就这么恰到好处地来了。
只听灵巧儿不紧不慢地吟诵道:“《小池》,宋…… 送给大家……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虽说现在是夜晚吧,可我想着,这大开元寺的荷花和我们东大的荷花应该是一样的吧,大周的蜻蜓和我们东大的蜻蜓也该是一样的吧。”
灵巧儿念完之后,便悠然地坐下了,她心里琢磨着,跟那些前面吟诵的诗相比,自己这首诗应该视角更新颖独特一些吧?如果说他们描述的是一幅静态的图画,那么杨万里这首诗描绘出来的可就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动态画面,这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嘛。不像他们那些虚头巴脑的,就俩字禅意。
郭彪听了灵巧儿的诗,赶忙回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幕僚,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们快说说,这诗到底怎么样?” 几个幕僚本来还想着鼓励他一番,可仔细一琢磨这首《小池》,用词虽然简练,可意境却十分通达,画面感更是十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工整度方面不是十分完美。但再仔细一对比之前那些诗作,明显这首诗的视觉冲击力更强,更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这么一想,那原本想好的鼓励的话,一下子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几个人只好默默地把头又缩了回去,不敢再多言语了。
这下可就全看评委们的评判了,不过要是让他们几个来当评委的话,心里也都清楚,肯定是会选这首诗的。人家这首诗清新脱俗,富有生活气息,而他们之前写的那些诗,大多就是歌颂来歌颂去,堆砌辞藻,一味地为了追求那所谓的金句,反而显得有些生硬和刻意了。越想越觉得没法比,几个人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干脆都一个个唉声叹气起来,只盼着评委们可别真选了灵巧儿这首诗。
郭彪见状,那火气 “噌” 的一下就往上冒,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卫吟霜的诗就算是不错了,可终究还是差了点儿意思。她一个陪嫁的丫头,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种才情?真是见了鬼了,这也太邪门儿了吧。”
果然,经过一番考量,邢州刺史和老方丈都投了灵巧儿一票,老夫子,还是觉得诗词的描述应该更追求禅意的契合度,所以站在了郭彪这边。
柴骏见状,嘿嘿一笑,看向老夫子说道:“夫子,您看,老方丈都不在乎这禅意方面了,您又何必如此执着?”
老夫子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是二对一的局面,老夫再执着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了。况且这两首诗作本就在伯仲之间,各有千秋,即便选择了那位来自东大的凌侨公子所作之诗,细细想来,倒也不算是什么可惜之事。”
柴骏听了自己老师这番话,这才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宣布道:“既如此,那这第一块过关令便当属凌侨凌公子所有了。”
灵巧儿听闻,脸上笑意更甚,她款步上前,伸手接过那过关令,拿在手中把玩着,还故意摇头晃脑地看向郭彪,那神情别提多得意了,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就是赢了,你能奈我何?” 郭彪见状,气得狠狠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端起茶杯就猛灌了几口茶,试图压下心中那股子恼恨劲儿。他,倒也不是输不起,只是觉得这灵巧儿实在是太可恼可恨了,关键时候出来搅局,让他下不来台,那块令牌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这个插曲明天一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不行,下一块过关令他一定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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