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掌声如阵阵春雷,在水阁之中悠悠回荡,那声响似要冲破这水阁的束缚,传向更远的地方。灵巧儿缓缓站起身来,身姿优雅而从容,她朝着众人拱手施礼,脸上挂着谦逊温和的笑容,一一回应着大家饱含祝贺之意的目光。可就在这一片看似和谐热烈的氛围之中,卫吟霜却依旧眉头紧锁,那两道好看的眉毛仿佛被忧愁的丝线缠绕,怎么也舒展不开,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恰似那被浓雾笼罩的湖面,深不见底。而她心里那团疑云,不仅未曾因这热烈的氛围而消散,反而如那遇风的野火,愈发浓重,肆意蔓延开来。
郭彪听闻最终的结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那暴风雨来临前阴沉的天色,难看至极。他双手紧紧握拳,那力道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恨都灌注到拳头上,指节处都泛出了刺目的白色,好似冬日里覆着一层霜雪。心中的愤恨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朝着他席卷而来,几近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到最后却还是没能阻止灵巧儿拿走那至关重要的第三块过关令。这下子,自己在这诗会上可算是输得彻彻底底、颜面无存了,这口气,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梗在他的喉咙里,实在是咽不下去,憋得他难受至极。
一旁的郭晟看着弟弟这般模样,心中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惋惜。他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郭彪的肩膀,眼神中透着一丝安抚之意,低声劝道:“老四,今日这结果已然如此,你就看开些吧。我瞧着你似乎和那个凌公子之间有点儿过节啊,只是这其中,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郭彪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倔强与不甘,却也没再当场发作,只是扭过头,狠狠地瞪了灵巧儿一眼,那眼神犹如实质的利箭,似要在灵巧儿身上穿出几个窟窿来。随后,他沉声说道:“大哥,没什么误会,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一个区区奸商,又是个陪嫁丫环,竟敢女扮男装来参加这诗会,真是晦气!”
郭晟闻言,心中大惊,暗自思忖道:“嗯,果然是女扮男装,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并未出错,果然如此。嗯,有意思,这事儿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着想着,郭晟不禁呵呵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按照这诗会既定的规则,因着灵巧儿在诗会上的出色表现,大开元寺要为她立功德碑,以供世人传颂。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奖励罢了,并无什么实质的结果。
而接下来,还有更为艰巨的考验在等着灵巧儿,她还需再闯三关才行。这三关分别是对出夫子的楹联下联,应对刺史的命题赋诗,以及解开老方丈给出的猜字谜。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对楹联可是十分流行的,早在唐代之时,对楹联便已经有了颇为严格的格律要求。只是,灵巧儿所处的这个时间线里,还未曾出现春联。不过,再往后过上五六年,蜀国的君主孟昶,将会写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幅春联。说来也是巧合,这孟昶竟然也是邢州人,或许这邢州人,骨子里就天生带着对楹联的喜爱吧,仿佛这一方水土,孕育出了别样的文化韵味。
柴骏见状,赶忙上前解释道:“凌公子,这可不是刻意针对你,实在是年年皆是照此惯例行事。往年都是三位持有令牌者,分别向这三位德高望重的座评发起挑战。只是今年这情况特殊,怕是只能劳烦公子你独自去闯这三关了。不过,公子也莫要担忧,这过关之后的奖励,那可是极其丰厚的。”
灵巧儿听了,无奈地笑了笑,微微摇头,叹道:“哎,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不过,既如此,我也只能说尽力试试了,至于结果如何,那便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时,众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纷纷聚集到了水阁北墙的高台下。大家心里都怀揣着好奇,既想看看今年这通关的奖品究竟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又想瞧瞧这个凌公子到底有没有能耐独自一人闯过这三关。尤其是那些怀春的少女们,看着台上风度翩翩的灵巧儿,更是觉得今年的诗会就如同一场梦幻般的盛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子?才情那般高,颜值也是出众得很,格调更是高雅不凡,可不就是那令人倾慕的 “三高” 嘛。
灵巧儿无奈,只得先来到老夫子面前,两人先是相互客气地行了礼,那动作、神情皆是透着一股文人之间的儒雅风范。台上的老夫子捋了捋胡须,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审视之意,笑着说道:“凌公子,你的才情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着实出众得很呐,老夫怕是都要挡你不住咯。那老夫便先出这楹联的上款了,上联是:‘燕云十六州,州州盼归,归心似箭穿云雾’,还请公子对出下联。”
灵巧儿听了,不禁暗自叫苦,心中想着,这不是逼着自己原创嘛,可真是够难为人的。幸好前世做编剧的时候,写过不少剧本,其中也有过不少对对子的桥段。这种格式的对子,找一个大致上见过的,稍微改改应该就能应付过去。她脑海中快速思索着,不多时,便想到了一个,于是开口道:“华夏万千众,众众祈愿,愿力如潮汇海河。” 她心里还在默默念叨着,自己说的这海河可不是后世天津的那个海河,可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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