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儿心里明白王老 六的想法,也没去阻拦他。她暗自苦笑,心想自己在原来的地方,什么时候吃过野菜粥 ,到了这儿之后,不管多好的食材,吃着都觉得没滋没味的。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每顿饭都只能算是勉强对付着吃一口罢了。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些 六花八门的调味料 ,虽说知道那些所谓的 “科技调料” 吃多了不好,可架不住它们能让食物变得好吃 ,现在没得吃了,还怪想念的,就只能把那些当作慢性毒药,偶尔在心里想想了。
王老 六一走,屋里就剩下几个女人,便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这家人以前的日子上。
那妇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想当年 ,我们家以前还是能勉强吃上饭的 。 六年前呐,从北方来了一伙人,路过咱们村子的时候,有几个人受了伤,生了病,走不动路了。于是他们的同伴就把这几个人留在村子里疗养了。过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吧,那几个人的身体就慢慢好了起来,接着他们当中有两个人就离开了,剩下了三个人还留在村子里。这三个人呐,刚开始的时候还挺不错的,经常会帮着村子里各家各户干些农活啥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 ,县里有司衙门派人来考察,要选里正 ,那来考察的公务人员就住在这三个外来人住的地方了。等他们回去之后 ,就选定了如今的里正方有山来当这个里正。”
老太太在一旁也跟着搭话道:“这方有山刚当上里正的时候 ,头一年做事还算可以,基本上都挺公平公正的,大家伙儿对他也还挺满意的。可后来 ,他就在村子里找了块地,盖起了自己的宅院。又过了一年,县里有司衙门还是让他继续当这里正 。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 ,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了。”
说到这儿,妇人的脸上满是无奈与愤恨,继续说道:“他把村子里那几个游手好闲的人都聚到了一块儿,谁要是不听他的话 ,白天的时候他倒也不怎么着,可一到了半夜,就带着那些人跑到人家家里去打砸东西,有时候狠起来 ,甚至还放火烧房子 ,真是太缺德了。”
灵巧儿听着这话,脑海里浮现出村子里那些房子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 ,您瞧瞧现在这村子里的房子,再看看地里的庄稼,我倒是觉得 ,这水可比火更难缠 。”
老太太听了,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说道:“贵客莫要见笑了,这房子虽说看着破旧,可建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难事儿 。”
老太太缓了口气,又接着讲了起来:“这方有山当上里正之后 ,起初对和他一起留在村子里的任叔铜和闫雪铁两人还挺照顾的 。他们三个人 ,也都在这村子里娶了媳妇儿,成了家。可后来 ,这方有山娶了媳妇儿之后,又看上了任叔铜的小姨子。那任叔铜的小姨子嫌弃方有山年纪大,再加上方有山这人平时在家里还经常打骂自己的媳妇儿,所以任叔铜的小姨子就更不愿意了 。她 ,从小就是跟着姐姐长大的,家里的父母都不在了,哥哥又嫌弃她光吃饭,干活也不利索,她没办法,就只能跟着姐姐和姐夫过日子了。这任叔铜 ,心眼儿挺实诚的,对自己的媳妇儿和小姨子那是没得说,好得很呐。”
“这方有山 ,好几次让任叔铜出面去劝劝他小姨子,可任叔铜不但没帮他这个忙,还跟他翻了脸 。从那以后 ,方有山就和任叔铜彻底决裂了,闫雪铁 ,本来就和任叔铜一样,看不惯方有山当了里正之后的那副做派,所以他们两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可都跟方有山不再走动了。”
妇人接过话茬,继续说道:“这方有山后来 ,竟然强行把任叔铜和闫雪铁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那些优良田地都给抢走了。打那以后,他在村子里更是变本加厉地抢大家的地,谁要是不服气,他当场就让那些打手动手打人呐。到现在 ,这方有山在村子里简直就成了活阎王了,大家都怕他怕得不行。之前就有一家,因为地被他抢了,那家的男人气不过,结果被打得脑子都傻了,那家的女人伤心绝望 ,一气之下就喝毒药死了,多可怜呐。”
灭世之雪听到这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脸色一沉,手握住腰间的仪刀,“噌” 的一声就把刀抽了出来,站起身来,气愤地说道:“这个方有山如此恶行,简直天理难容,我这就去把他杀了,也好为民除害!” 说着,提着刀就要往门外走去。
灵巧儿赶忙伸手拉住她,劝道:“先别急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老太太见状,又接着往下说道:“我们家的那片良田 ,也被方有山给强行霸占去了。有一天呐,他还带着一个道士到我们家来,说我们家这块地犯了风水,会给整个村子带来灾祸 。然后就说 ,这个道士要在这儿做法事,得做七七四十九天呐,而且做完法之后,这地还得静置三年,三年之后才能接着种地 。您说说,咱们这山村的地,本来每家就没多少,虽说这些地都是祖辈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不用给地主交租子,可朝廷那边还有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 。这三年要是不种地,我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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