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儿见他这副模样,冷冷一笑,嘲讽道:“怎么?李校尉这是打算连我也要一并动手除掉了?哼,你可得想好了。”
李岳听她这口气,感觉颇为不凡,心里越发好奇,也越发谨慎了,于是试探着问道:“难道这位郎君是大周的人?不然怎会对禁军之事如此了解?”
灵巧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自然是周人啊。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叫凌鍫,是邢州城‘金鍫社’的瓢把子,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岳一听,眼神顿时一亮,随即哈哈一笑,笑声里却透着几分不善,说道:“原来是大周的城匪跑来勾结伪汉的山匪来了,我还当你是哪个皇亲国戚家的小郎君,哼,既然都是匪类,那就怪不得老子我下手不留情面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跑!”
灵巧儿却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先不着急嘛,杀人也好,抢银子也罢,都不急于这一时。你,还是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吧,我可不信你们就只来了这几十骑。禁军那可是没有皇帝的手谕,或是统领的调令,根本就不可能出得了开封城的。你们既然能出现在这儿,那肯定是带着任务出来的,而且你们只归皇城内禁军左右卫管辖,这会儿说什么来抵抗契丹,哼,这话怕是连狗都不信,你觉得小爷我能信吗?”
李岳听了这话,心里着实有些震惊,暗暗思忖,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然一眼就能看破这其中的关键所在,这可不简单。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该不该立即动手杀了眼前这人,心里犹豫不定。就在这时,他又留意到灭世之雪手上所持的那把仪刀,心里 “咯噔” 一下,要知道,这仪刀可不是寻常人能持有的,只有皇帝的亲卫才有资格配备,再不然就是那些出入时的仪仗队才能使用。他心里顿时一阵头皮发麻,暗自揣测,难道这个家伙是皇帝身边的暗卫?这要是真的,那可就捅了天大的娄子了。
他心里越想越慌,这会儿要是无功而返,那回去之后,自己肯定会被清算,到时候只能浪迹天涯,有家难回了;可要是当场将所有人都格杀了,万一这其中真有皇帝的暗卫,那死了个皇帝的暗卫,必定会引起皇帝的注意,一旦上面彻查起来,从上到下查个底儿朝天,那自己还是难逃一死,这可如何是好?
李岳在心里反复思忖了一番,又看了看灭世之雪,只见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整个人却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超凡脱俗,气质不凡。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却从没听说过皇帝身边有这样的人物。他心里越发觉得疑惑了,随即又仔细一想,顿时警觉起来,看着灭世之雪问道:“这位娘子,你是伪汉人?”
灭世之雪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那神情里满是不屑,仿佛李岳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一般。
李岳却仍旧不死心,心里的疑虑让他忍不住追问道:“娘子手上所持的可是仪刀?难道你是刘旻的亲卫?”
灵巧儿在一旁冷冷一笑,心里明白这李岳怕是想多了,不过他也不打算点破,只是说道:“你别问她,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你上司是不是姓赵?难道还非要我把名字也给说出来不成?”
李岳听了灵巧儿的话,转头看向她的表情,心里越发觉得不安了,他觉得这姑娘很可能真的知道自己上司是谁,这要是被她把名字给说出来了,万一走漏了消息,那自己的全家老小可就都完了,这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当下,李岳赶忙伸手拦住,说道:“这位郎君,你问我是不是不止这几十骑?我这就告诉你……” 说着,他将手指放在口中,吹出一声清脆的哨响,那哨声在山间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骤然响起,狭窄的山路上顿时尘土飞扬,一眼望去,那扬起的尘土仿佛一条蜿蜒的黄龙,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尽头。原本挤在一起的骑兵们开始朝着山坡上有序地展开,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片,粗略目测一下,起码得有二百骑往上了。
见到这等阵仗,熊鑫吓得瞬间腿软了,“扑通” 一声就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嘴里不停地哀求着:“将…… 将军,我们不过就是些升斗小民,平日里打家劫舍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混口饭吃,我们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啊,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求求您了……” 那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尽显狼狈之态。
灵巧儿看着这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山匪,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道:“熊老二,你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这会儿就别丢人现眼了,赶紧站起来吧,给自己留点儿尊严。他这禁军私出皇城,所谋划的事儿,可不是你能扛得住的。既然他都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你了,那就是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就是为了让你死个痛快。你今天,在劫难逃了,与其这般跪地求饶,倒不如站着死,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自己最后的那点儿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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