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弯腰捡起那枚黑色纽扣，金属表面冰冷光滑，边缘有细微的齿纹。他翻过来仔细看了几眼，抬头对众人使了个眼色。
“今晚不能轻举妄动。”他说，“有人在盯着我们。”
小郭缩了缩脖子：“那……咱们还去不去地下仓库？”
“当然去。”齐墨嘴角一扬，“不过得更小心点。”
第二天清晨，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道细长的光痕。几人围坐在床边，开始整理昨天从保洁阿姨那里得到的信息。
“地下室、杂物仓库、铁柜子、编号07、半夜唱歌……”齐墨一边念叨，一边在纸上画下关键词，“还有奇怪的气味和搬东西的声音。”
“我觉得……那个地方肯定不干净。”小赵低声说。
“你又来了。”老张瞪了他一眼，“咱们是去找线索，不是捉鬼。”
“但也不能排除超自然因素。”齐墨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还记得笔记里提到的那个‘样本’吗？编号07……会不会就是藏在那个仓库里？”
“可是……怎么进去？”小郭皱眉，“门锁着，钥匙也不知道在哪。”
“那就找钥匙。”齐墨目光一转，“或者——撬开。”
“撬门这事儿我可干不了。”老张摆手，“我连螺丝刀都拧不好。”
“那就得靠演技了。”齐墨笑了笑，“装病晕倒，被抬出去的时候顺路溜走。”
“你疯了吧？”小郭瞪大眼睛，“医生能看不出来？”
“他们要是真看出来了，说明我们也别查了。”齐墨耸肩，“反正就这么几个选项，选哪个都得冒点风险。”
几人商量了一上午，最终决定采用“装病”方案。计划是：由小郭先表演晕厥，引开护士注意力；其他人陆续“发病”，制造混乱；趁乱从后门溜出医院，直奔厨房后的地下仓库。
排练开始了。
小郭躺在地上，手脚僵硬，舌头吐出一半，双眼翻白。齐墨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你这太假了。”
“我这是学影视剧里的！”小郭不服气地翻身坐起。
“再演一次，动作自然点。”齐墨说，“像真的那样抽搐两下，再喊两声妈。”
“你才喊妈呢！”小郭怒了。
“好好好，不喊妈也行，总之要逼真。”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咱这不是为了任务嘛。”
接下来几小时，病房成了临时剧场。老张尝试过捂胸口、翻白眼、口吐白沫；小赵则选择了突然抽搐加尖叫；齐墨自己则是缓缓瘫软，眼神涣散，仿佛真的失去了意识。
“你这个最像。”小郭看着齐墨躺倒在地的样子，忍不住感叹。
“因为我真的差点晕过去。”齐墨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这招太耗神了。”
傍晚时分，几人终于达成一致，准备晚上行动。
然而当天下午，王医生再次出现在门口，神情比昨日更加凝重。
“你们……最近最好老实一点。”他压低声音，“外面不太平。”
“又是这句话？”齐墨挑眉，“上次您这么说，我们就发现了个地下仓库。”
王医生没有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小郭凑过来问。
“可能是吧。”齐墨望着门外，若有所思，“但他不会告诉我们。”
夜幕降临，病房灯光昏黄。几人按照计划轮流“晕倒”。小郭第一个躺下，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嘴里喃喃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护士很快赶来，掀开帘子一看，立刻惊呼：“哎呀！病人晕过去了！快叫医生！”
紧接着，齐墨也开始“抽搐”，老张捂着胸口倒在床上，小赵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后便没了动静。
整个病房顿时乱作一团。
几分钟后，几名护士推着担架车冲进病房，将几人一一抬出。齐墨被放在最前面的担架上，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走廊布局。
他们被抬出了住院部大楼，穿过一条小径，正往急诊方向去。
“不对劲。”齐墨心里一紧，“不是说后门吗？”
就在他准备做点什么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他猛地回头，看见走廊尽头的一台监控摄像头正在缓慢转动，镜头对准他们的方向。
“果然有人在监视。”齐墨眯起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伸手想扶正他的头，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别碰我。”他低声说，“我们在演戏。”
护士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松开了手。
“你怎么知道？”她低声反问。
“因为你刚才没问我哪里不舒服。”齐墨冷笑，“真正的护士都会问。”
“你……”护士神色复杂，“我不该多管闲事。”
“你到底是谁？”齐墨盯着她的眼睛。
“我只是个普通人。”她低声回答，“但我劝你们……别去那个仓库。”
“为什么？”齐墨追问。
“因为……”她刚开口，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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