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此刻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极致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被当众狠狠羞辱后的扭曲!她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不仅被孙仲景的异香化解,更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彻底碾碎!甚至还为沈云昭披上了一层“天命所归”、“神凰庇佑”的光环!她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如同一个可笑的木偶,感受着周围那些敬畏的目光从沈云昭身上扫过时,对她投来的复杂、甚至隐含指责的眼神。
贺兰山和暗卫们也收起了兵刃,但眼神依旧冰冷警惕。他们看着那消散的凤凰虚影,眼中同样充满了震撼,但更多的是狂热的忠诚和一种“果然如此”的笃定。他们的殿下,本就该如此!
孙仲景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身体晃了晃,被玲珑扶住。他看向帷幔后,沈云昭胸口的光芒已经敛去,但那股纯阳生机却似乎稳固了不少。他知道,这并非什么天火显灵,而是…那枚昨夜引动沈云昭体内异变、蕴含着“天火之精”的神秘玉佩!在感应到主人受到极致威胁和污蔑时,自发引动了其中蕴藏的、属于萧炎本源的力量,与沈云昭体内护持她的狴犴金芒以及九阳药力产生了共鸣,显化出了这震撼人心的异象!
这枚玉佩,不仅救了沈云昭的命,更在关键时刻,为她证得了不容置疑的清白!
“太后娘娘…”沈崇老王爷缓缓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呆若木鸡的太后,声音沉凝而有力,“天意昭昭,神凰显圣!长公主殿下清白,已得天地为证!那些污蔑构陷之言,不攻自破!老臣再次恳请太后,下旨严惩造谣生事、构陷监国之奸佞,还朝堂以朗朗乾坤!并即刻移驾回宫,莫要再惊扰神凰庇佑之体!”
太后嘴唇哆嗦着,看着满殿跪伏的大臣,看着贺兰山等人冰冷的目光,看着帷幔后那仿佛被圣光笼罩的凤榻…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继续留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
她猛地一甩袍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怨毒和狼狈。随即,头也不回地,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如同斗败的公鸡,脚步踉跄地冲出了长宁殿。那些禁卫军和随行官员,也如同潮水般狼狈退去。
殿内,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那淡淡的九阳异香,和方才神迹带来的震撼余韵,依旧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孙仲景在玲珑青黛的搀扶下,缓缓走到榻边,轻轻掀开帷幔一角。沈云昭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但眉宇间那层死寂的灰败似乎淡去了一丝,呼吸也平稳了些许。他枯槁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锦被之下,在她心口的位置,隔着衣物,触摸到了一枚温润中带着惊人灼热气息的硬物轮廓——那枚黑色的火纹玉佩。
“萧炎大人…”孙仲景心中无声地叹息,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这枚玉佩,究竟是福是祸?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是刚刚从秘狱赶回的贺兰山心腹:
“统领!秘狱回报!那刺客头领在酷刑之下,神智崩溃,断断续续吐出几个词:寒潭…主人…印记…地宫…蛇纹…还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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