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洒,林疏桐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弟弟林子墨术后恢复良好。
医生说接下来只需定期复查即可。
消息传来,她紧绷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花园不大,但布置得很用心,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她走得很慢,思绪也随着脚步缓缓放空。
刚刚经历一早上的“穿衣礼仪”和“早餐规矩”,还有赵嬷嬷意味深长的试探,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清思绪。
可就在她绕过一座小桥时,耳边忽然传来几句低语。
“这新太太也不懂规矩,走路都不看路。”
声音虽轻,却恰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脚步微顿,回头一看,是几个正在修剪花草的佣人,见她停下,立刻低下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林疏桐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淡然,语气不疾不徐:“你们是觉得我该低头认错?还是希望我摔一跤?”
几人愣住,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再开口。
她缓步走近一步,声音依旧平静:“陆家请你们来工作,不是让你们评判主人的生活方式。如果你们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身后几人脸色一阵青白交替,没人再敢出声。
傍晚时分,天边染上一抹橘红,林疏桐回到房间,换下上午的衣服,又拿了图纸到书房坐下,开始整理手头的一个建筑项目——这是她在婚前就已经接手的设计案,如今虽然时间紧张,但她不愿放弃自己的职业追求。
陆景行回来的时候,正是她伏案画图的时候。
他走进书房,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图纸,随口问了一句:“今天过得如何?”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还活着。”
陆景行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彼此的情绪,却又隐隐牵动着对方的存在。
林疏桐低头继续画图,心绪却有些复杂。
她并不期待陆景行能理解她的处境,但他至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试图用身份去压她。
这一点,让她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轻轻拂动窗帘。
厨房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赵嬷嬷站在门口,低声吩咐一名女佣:“明天一早,把林小姐房间的洗漱用品全换了,换成真正符合身份的品牌。”
那名女佣犹豫了一下:“可是……林小姐自己带的那些,都是挺贵的牌子。”
赵嬷嬷冷笑一声:“她带来的东西,不合适。”
说完,转身离开。
楼梯转角处,林疏桐静静地站着,听完这一切,神情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冷静与清明。
她悄然转身,回到房间,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他们想让我主动退让。”
她合上本子,将手机放在桌上,看着窗外夜色,眼神沉静如水。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而第二天清晨,当她推开浴室门,看到房间里原本属于自己的牙刷、毛巾等物品全被更换,甚至连她带来的护肤品也被清理一空时,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片刻后拿出手机,打开对话框,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陈秘书:
“麻烦帮我查一下,是谁负责更换房内日用品。”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慌。
因为这不过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而她,早已准备好迎接更多的挑战。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林疏桐推开浴室门,目光落在被彻底更换的日用品上。
她没有动怒,也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株风雨中依旧挺立的竹。
毛巾、牙刷、护肤品,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被清空,换上了崭新的物品。
标签还贴着,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大牌,但她并不需要这种“施舍”。
她拿出手机,快速拍照,编辑信息发给陈秘书:“请确认是否陆总授意?”
几乎在她按下发送键的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非指令行为。”
短短五个字,却让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迅速换好衣服,拿起笔记本和钢笔,径直走进书房。
书房里,陆景行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听到推门声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
“你纵容赵嬷嬷这样羞辱我?”林疏桐开门见山,语气冷淡却不失分寸。
陆景行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与她对视,“我没授意。”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她问得直接。
他沉默了片刻,道:“给我点时间。”
林疏桐轻笑了一声,声音却并不轻松,“原来你所谓的‘隐婚’,就是让我在这宅子里被无声地打压?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要被替换成他们认为合适的?陆先生,我们之间有协议,但没说我要接受羞辱。”
陆景行看着她,”
“不是不代表不会发生。”她淡淡道,“如果你连一个管家都无法约束,那这个婚姻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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