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调整了一下表情,瞬间切换回那个严肃刻板的狱警形象,拿着警棍,迈着标准巡逻步伐,“哒、哒、哒”地走向孙子圣所在的监室门口。
郭言成则如同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状似无意地靠在斜对面的墙上,暗中观察,心跳如擂鼓。
程铭在孙子圣监室门口停下,目光如电般扫视里面。孙子圣依旧靠墙坐着,闭目养神,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就是现在!
程铭背对着走廊监控的视角死角,右手握着那根尖锐的牙刷柄,眼神一狠,猛地朝着自己左臂外侧扎去!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扎破熟透番茄的声音。
程铭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愧是组织培养的硬汉!紧接着,他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痛苦和惊怒,身体“踉跄”后退两步,捂住瞬间渗出鲜血的左臂,用尽毕生演技,发出一声凄厉至极、足以穿透整个看守所走廊的怒吼:
“啊——!!!孙子圣!你敢袭警——!!!”
吼声在寂静的深夜如同炸雷!
瞬间,整个看守所沸腾了!警铃声大作!杂乱的脚步声、警棍敲击铁门的哐当声、其他监室犯人的惊呼声乱成一团!
几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束瞬间锁定在程铭身上和他捂着的手臂,以及……他脚下滴落的鲜血!
“怎么回事?!”值班所长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狱警冲了过来,脸色铁青。
“所长!是孙子圣!他……他用磨尖的牙刷偷袭我!”程铭指着监室里依旧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的孙子圣,声音带着“悲愤”的颤抖。
“放屁!”
郭言成立刻跳出来,化身正义使者,指着程铭脚下的牙刷,声音洪亮,“程警官!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绊倒扎着自己了!怎么能诬陷孙哥呢?我亲眼所见!孙哥一直在睡觉!动都没动!”
他一边喊,一边拼命给程铭使眼色:兄弟,快!搜他身!牙刷肯定在他身上!铁证如山!
程铭心领神会,忍着胳膊疼(真疼!),指着孙子圣对所长吼道:
“所长!搜他身!凶器肯定在他身上!”
所长眼神凌厉,大手一挥:“搜!”
两个狱警立刻冲进监室,动作粗暴地开始对孙子圣进行地毯式搜身。衣服口袋、裤缝、袜子、甚至鞋底都翻了个遍。
没有!
别说牙刷柄了,连根多余的牙签都没有!
“报告所长!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狱警大声汇报。
“不可能!”
程铭和郭言成异口同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玩意儿刚刚被郭言成趁乱放在了孙子圣身上!怎么就没有了?
所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程铭和郭言成:
“你们两个!刚才谁在喊亲眼所见?谁在指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郭言成身上。
郭言成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号服的口袋……
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棱角的物体,不知何时,静静地躺在他的右边裤兜里。
郭言成僵硬地、一点一点地低下头,把手伸进裤兜,再拿出来时,指尖赫然夹着那根染血的、磨得锃亮的牙刷柄!
空气瞬间凝固了。
郭言成:“……”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凶器”,再看看周围狱警们如同看智障般的眼神,以及监室里孙子圣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冰冷至极的弧度,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绝伦的悲愤直冲脑门,眼前一黑。
“好!很好!”
所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郭言成,“诬陷他人!私藏违禁品!还意图伤害警务人员(指程铭自残)!郭言成!你胆子不小啊!关禁闭!七天!立刻!马上!把他给我拖走!”
“不是……所长……我……这……它自己跑进来的啊!”
郭言成百口莫辩,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警反剪双手,像拖死狗一样拖向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黑屋。
经过孙子圣身边时,他清楚地听到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如同毒蛇吐信。
郭言成被粗暴地扔进了传说中的小黑屋。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声音。绝对的黑暗和寂静瞬间吞噬了他,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他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反而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妈的……终于……暂时不用对着那尊瘟神了……”
郭言成喃喃自语,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准备在这与世隔绝的方寸之地,好好享受一下没有魔王凝视的“假期”。虽然环境恶劣,但精神压力骤减啊!
然而,他的“假期”还没开始享受够十二小时。
砰!砰!砰!
小黑屋的铁门被砸得震天响,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门板就要飞进来。
“郭言成!我知道你在里面装死!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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