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注意到太阳汗腰间的“日蚀狼”玉佩——那是乃蛮部的权力象征,传说持有者能避狼祸。他伸手夺过玉佩,却见背面刻着细小的粟特文:“非天命者,戴之血光”。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战马会受惊吗?”铁木真把玩着玉佩,“因为我们给每只羊都喂了狼奶,你的马闻到了天敌的味道。”他望向远处的草场,大火已烧到乃蛮部的“圣火坛”,“还有,你以为‘鹰之眼’看到的是蒙古人?不,那是我们的羊倌。”
太阳汗瞪大双眼,终于想起白天看见的“蒙古士兵”——那些人腰间挂着牧羊鞭,靴子里露出的羊毛卷,原来都是伪装。他感到一阵眩晕,踉跄着后退,脚底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去。
古儿别速的尖叫刺破夜空。太阳汗在坠落的瞬间,看见铁木真手中的玉佩反射月光,竟像是一只张开嘴的狼头。他想抓住悬崖边的灌木,却摸到一团柔软的东西——那是哲别提前绑好的羊粪袋,散发着熟悉的腥臊味。
“不——!”喊声被山风撕碎。太阳汗的身体砸在“太阳战车”的残骸上,金冠滚进火堆,红宝石在高温中爆裂,迸出的火星点燃了他的绣金长袍。远远望去,像一颗坠落的太阳,正在被狼形的火焰吞噬。
狼王诞生
天亮时,哲别押着屈出律走来。年轻的王子头发凌乱,怀里抱着用锦缎包着的玉玺,缎面上绣的“乃蛮永存”已被血浸透。他看见父亲的尸体被烧得蜷成虾状,金冠戴在一只站在残骨上的乌鸦头上,突然剧烈呕吐起来。
“玉玺留下,人可以走。”铁木真擦拭着狼首刀,刀刃上沾着乃蛮部贵族的血,“但告诉所有逃亡的人,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他顿了顿,刀尖挑起屈出律的衣领,“包括你母亲,那个说蒙古人只配挤羊奶的女人。”
屈出律浑身发抖,锦缎滑落,露出玉玺上的“天命所归”四字——那是三年前他亲手刻的。他想起昨晚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保住玉玺,去西辽找你舅舅。”此刻,这句话在晨风中显得如此苍白。
博尔忽不知何时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狼。他抬头望向铁木真,眼睛亮得像晨星:“叔叔,太阳汗的马还在吗?我想给它起个名字叫‘追狼’。”
铁木真笑了,伸手揉乱孩子的头发。远处,青骓马正在啃食乃蛮部的“圣火坛”残木,马鬃上还挂着几根狼毛——那是昨夜与头狼搏斗时留下的。他望向纳忽崖下的草原,晨光中,蒙古士兵正在用乃蛮部的旗帜包裹战利品,旗帜上的“太阳”图案被改成了狼头。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朝阳般的冷冽,“乃蛮部的牛羊,分给所有参战的牧民。他们的草场,从此叫‘苍狼牧场’。”他摸了摸腰间的“日蚀狼”玉佩,玉体温热,像刚死去的狼的心,“至于太阳汗的金冠……”他看向仍在燃烧的火堆,“把它熔了,给哲别打一副箭镞,就叫‘噬日’。”
哲别单膝跪地,独眼中映着狼首大旗:“末将愿用这箭,射穿所有侮辱蒙古人的喉咙。”
博尔忽举起树枝指向天空,一只雄鹰正在云端盘旋:“看!它在飞,像块被狼咬过的太阳!”
铁木真抬头望去,雄鹰的影子投在草原上,竟真的像一头展翅的狼。他握紧狼首刀,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形成一道天然的狼形纹路。远处传来幼狼的长嚎,与蒙古士兵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在纳忽崖上空久久回荡。
当最后一缕炊烟升起时,乃蛮部的金帐已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用太阳汗战车轮子搭起的“狼图腾柱”。铁木真站在柱下,望着阿尔泰山方向——那里,另一片草原正在等待苍狼的足迹。
他知道,从今天起,“乃蛮”这个名字将和太阳汗的金冠一样,融化在历史的烈火中。而“蒙古”这个词,将像此刻照耀纳忽崖的阳光,虽然带着狼的野性,却终将照亮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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