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金粉洒在训练场上,刘淮水站在队列前,作训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他缓缓抬起手腕,军表反射的光斑正好照在李拥军脸上。
"立——正!"随着这声短促而有力的口令响起,仿佛时间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原本喧闹的训练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得笔直。
刘淮水双手背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绕着整齐的队列缓缓踱步。他的皮鞋踩在铺满砂石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走着走着,刘淮水突然在李拥军面前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拥军,眼神犀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叫'立正'不叫'站直'吗?"
李拥军被刘淮水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大声回答道:"报告长官,不知道!"
刘淮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说道:"因为'站直'只是一根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电线杆子,而'立正'则代表着一名真正的军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拥军的眼珠子跟着教官转,身体却不敢动:"报告教官!因为...因为电线杆不用挨打,也不用打仗?"
"错!"刘淮水一个箭步上前,捏住李拥军的下巴,"因为电线杆不会自己调整角度!"说着把他的头扳正,"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你这一脸傻笑是准备用美人计杀敌?"
训练场上,柳絮像雪花般在空中打着旋儿。刘淮水站在队列前,作训服在晨光中泛着洗得发白的青色。他突然一个利落的向后转,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掀起了地上的几片柳絮。
"看清楚了!"他单脚跺地,作战靴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六十度——"
说着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量角器,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李拥军瞪圆了眼睛:"教官,您这是要改行当几何老师?"
"闭嘴!"刘淮水蹲下身,把量角器怼在李拥军脚边,"五十八度!不合格!"
李拥军疼得龇牙咧嘴:"报告教官!我这是...这是标准的天生内八字!"
"放屁!"刘淮水掏出捆背包绳,"来,我帮你矫正矫正!"
冷艳锯正偷瞄着李拥军的惨状,突然后颈一凉。那根油光发亮的外腰带像条毒蛇,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
"知道为什么用外腰带吗?"刘淮水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因为你们现在就是群不成器的兵胚子!"
教鞭停在腰眼处,轻轻一戳。冷艳锯顿时绷紧了全身肌肉,感觉连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腰杆挺直!"外腰带"啪"地打在背上,"想象有根钢索从头顶把你吊起来!"
李拥军小声嘀咕:"那不成提线木偶了..."
"李拥军!"刘淮水头也不回,"去单杠上当十分钟木偶!"
正午的太阳把橡胶跑道晒出了焦糊味。冷艳锯的作训服已经湿透了三回,汗水顺着裤管流进作战靴,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刘淮水却像棵青松似的立在太阳底下,连影子都比别人的挺拔。他忽然走到冷艳锯面前,伸手抹了把他额头上的汗。
"知道为什么选最热的时候练军姿吗?"汗水在他掌心闪着光,"要的就是这股蒸笼劲儿!把你们这些生铁炼成钢!"
李拥军的腿抖得像筛糠:"报告教官...我...我好像闻到烤肉味了..."
"烤你个头,那是你的错觉!"刘淮水一脚踹在他膝窝,"再加半小时!"
深夜十点,紧急集合的哨声刺破夜空。训练场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立正!"刘淮水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今晚考核就一项——站到第一缕阳光照到国旗!"
冷艳锯感觉露水已经浸透了作训服,凉飕飕地贴在身上。远处传来李拥军的哈欠声。
"李拥军!"刘淮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很困?来,我帮你提神!"说着往他衣领里塞了把雪。
"嗷!"李拥军一蹦三尺高,"教官您哪来的雪?!"
"炊事班冰柜借的。"刘淮水难得地笑了,"现在清醒了?"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旗杆时,冷艳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纹丝不动地站四个小时了。
刘淮水背着手走过队列,微微点头:"还行,总算有点人样了。"
李拥军小声问:"教官,我们现在算什么级别?"
"从歪瓜裂枣,"刘淮水嘴角上扬,"升级到...勉强能看。"
解散时,冷艳锯看着地上自己笔直的影子,突然觉得那些严苛到变态的训练,都化作了这个挺拔的轮廓。刘淮水走过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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