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只有仍在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着这个疼痛经济学家的真实状态。
冷艳锯盯着那块淤青——边缘已经泛黄,中心却还凝结着深紫,活像幅微型战场沙盘。
那是昨天战术演练时,张帅为保护冯大嘴撞在装甲车踏板留下的。此刻他指尖点在淤伤中央,动作轻得像在展示某种珍贵文物。
"看见这圈放射状纹路没?"张帅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自豪,"扇形挫伤,至少值三箱压缩饼干。
"他又撩起裤腿,露出膝盖结痂的擦伤,"条形刮伤,能换两条云烟。"最后神秘兮兮地指着后背,"至于蝴蝶型淤血...那可是能当扑克牌使的硬通货。"
窗外突然闪过手电光,查哨的脚步声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张帅以战术翻滚的姿势卷进被窝,那本写满"汇率表"的笔记本消失在枕头下。
他喉咙里已经迸发出堪比柴油发动机的鼾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连被子起伏的节奏都完美模拟熟睡时的呼吸频率。
冷艳锯仰望着上铺的床板,只见那里用口香糖粘着半张烟盒纸,上面是张帅用针尖刻的“伤疤兑换表”:
【扇形挫伤能换 3 箱压缩饼干哦,条形刮伤可以换 2 条云烟呢,蝴蝶型淤血就能换 1 副扑克和 2 听肉罐头啦!】
手电光从门缝下扫过,如同一道幽灵般的光线,在黑暗中短暂地划过。冷艳锯的心跳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停止了,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被那道光线发现。
当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冷艳锯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准备放松的时候,上铺突然传来一阵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种秘密被揭开的前奏。
冷艳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悄悄地抬头向上望去,透过床铺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上铺的张帅正趴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奋笔疾书着什么。
冷艳锯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张帅竟然在补写今天的“疼痛日志”!那本日志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纸张也因为多次翻阅而变得有些褶皱。
张帅的字迹歪斜得厉害,就像是中弹后挣扎的轨迹一般,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冷艳锯凑近一些,想要看清楚张帅写的内容。只见日志上歪歪扭扭地写着:“6月17日,新增扇形挫伤一枚。
注意:装甲车踏板比吉普车硬度高15%,建议下次撞连指挥部的东风猛士……”
冷艳锯用被子闷住笑声,突然理解了张帅的生存哲学——在这个钢铁浇筑的世界里,他把伤痛变成黑色幽默的通货,把疤痕炼成精神防弹衣。
就像他们擦枪时唱的歪歌:"当疼痛成为计量单位,老子就是行走的中央银行。"
月光偏移角度,照见张帅枕头下露出的笔记本一角。那上面除了"汇率表",还画着个卡通自画像:小人头顶着淤青组成的皇冠,下面一行小字——"缅北大学疼痛系经济学博士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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