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过训练场,带着松木特有的清香。
冷艳锯仰躺在草地上,作训服上还沾着白天的泥浆。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勾勒出蜿蜒的轮廓,黑松林的剪影像是泼墨画中的笔触,层层叠叠地漫向星空。
"快看!流星!"李拥军突然指着天空怪叫,"老子要许愿!希望明天刘魔头被外星人抓走!"
张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星光:"根据天文测算,那应该是国际空间站..."
"闭嘴吧你!"宗成能抓起一把草屑扔过去,"就不能让我做会儿梦吗?"
夜风送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清亮婉转,在松涛间时隐时现。
李拥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卧槽!女声!绝对是美女!"
"万一是炊事班彭嘉神喝高了在唱歌呢?"冷艳锯泼冷水。
"放屁!"李拥军一脸悲愤,"彭班长唱歌像驴叫,我能听不出来?"
第二天早操结束,通讯员小王扛着鼓鼓囊囊的邮包蹒跚而来,活像只负重过度的骆驼。新兵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一群饿狼看见了肥羊。
"冷艳锯!快来拿信,十封!"通讯员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好家伙,你这是把全村的姑娘都发展成笔友了?"
刘淮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白手套在晨光中亮得刺眼。他今天换了一副新墨镜,镜片上反射着冷艳锯僵硬的表情。
"十封?"刘淮水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飘出来的,"那就是五百个俯卧撑。"
他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图钉,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今天咱们玩点刺激的。"
李拥军壮着胆子凑过来:"教官,我帮冷哥分担点?"
"可以啊,"刘淮水笑得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把图钉,"你俩一起做,下面放双倍图钉。友情价,买一送一。"
冷艳锯趴在地上,汗珠顺着下巴滴在图钉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作训场的水泥地被太阳烤得发烫,隔着作训服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247、248、249..."冯大嘴蹲在旁边数数,突然坏笑一声,"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冷艳锯气得手臂一抖,整个人栽了下去。
图钉在胸前扎出几个血点,这就是旧社会告冤状,滚钉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爽吗?"刘淮水蹲在旁边,墨镜上倒映着冷艳锯龇牙咧嘴的表情。
"我自卧钉向地笑,去留红梅两胸膛,爽...爽死了..."冷艳锯咬牙切齿地继续。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汗水混合着血水在水泥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
张帅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根据物理定律,图钉的压强相当于..."
"闭嘴!"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做到第四百五十个时,冷艳锯的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能准确聚焦图钉的尖头,,只能看到地上那一小片被汗水浸湿的痕迹。
突然,一滴汗珠落在一枚图钉上,柔不能克刚,溅起微小的水花。
"坚持住啊,冷哥!"冯大嘴突然正经起来,"想想那些给你写信的姑娘们!"
"滚!那是我妈、我姑、我姨、我姐..."
"好家伙,"李拥军掰着手指头数,"你们家是女子特战队啊?"
这时刘淮水推门进来,扔给冷艳锯一个崭新的迷彩衫:"换上,晚上有文艺汇演。"
顿了顿又补充道,"表现不错,明天继续发扬这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斗争精神。"
等刘淮水走远,李拥军小声嘀咕:"这魔头今天吃错药了?这么好心?"
冷艳锯摸了摸新短衫,突然笑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总戴白手套吗?"
"装逼呗!"
"屁!"冷艳锯压低声音,"他右手在边境排雷时炸伤过,少了根指头,留了疤..."
众人沉默,人生仨大铁,一起同过窗的,扛过枪的,嫖过娼的。窗外,山风掠过松林,发出海浪般的声响。
文艺汇演在训练场举行,临时搭建的舞台被点灯照得通明。
随着一阵悠扬的前奏响起,舞台上的红色幕布缓缓拉开。十二名女兵身着迷彩短裙,脚踏黑色作战靴,在舞台上站成整齐的等边三角队形。
"卧槽!"李拥军猛地抓住冷艳锯的手臂,"快掐我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是在做梦吧?"
找虐,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冷艳锯毫不客气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嗷!"李拥军一声惨叫,引来周围一片怒视,"你特么真掐啊!"
舞台上,领舞的女兵一个利落的转身,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的眼睛在舞台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那个领舞的..."张帅突然推了推眼镜,"是不是上次把我,打得满地找牙的军医古月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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