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的潮声还在耳畔回响,七星剑已载着我和白泽,再次穿越了半个大明,回到了风云变幻的京师。与上次离京时的怅然若失不同,此番归来,我心境澄明,道心稳固。江南数月的游历,体悟民生百态,凝聚众生愿力,让我对“道在人心”有了更深的理解,金丹圆满的修为也彻底巩固,隐隐触摸到了元婴的门槛。
京师的天空似乎比上次离开时更加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街上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焦虑与不安。茶馆酒肆里的议论声也变得小心翼翼,人们谈论着边关的战事、朝堂的纷争,还有那若有若无、却始终挥之不去的邪祟阴影。
我们依旧落脚在东直门附近的那家客栈小院。刚安顿好,还未及喝上一口热茶,便有内侍前来传话,说是首辅张居正大人请我过府一叙。
我心中了然。算算时日,距离上次与张居正酒肆论道,畅谈民生社稷已过去近数年。这数年时间里,他大刀阔斧推行改革,清丈田亩、整顿吏治,必然触动了无数权贵的利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想必更加激烈。他此时召我,定是有要事相商。
“哥哥,又是那个当大官的找你啊?”白泽趴在窗台上,好奇地望着院外的内侍,小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起身更衣,换上那件青丝道袍,嘱咐道:“你在院中好生待着,莫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白泽乖巧地应了一声,又埋头去看他不知从哪淘来的话本子了。
我随着内侍来到张居正的府邸。与上次来裕王府时的气派不同,张府显得更为简朴、肃穆,透着一股严谨的治学之风。张居正已在书房等候,他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瘦,目光锐利,眉宇间的疲惫之色虽重,却掩不住那股锐意进取的精神气。
见到我进来,他起身相迎,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拱手道:“林道长,数月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快快请坐。”
我回礼落座,开门见山道:“张大人,近来朝局如何?贫道在外游历,亦听闻些许风声,似有暗流涌动。”
张居正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下人退下,亲自为我斟上一杯清茶,沉声道:“道长慧眼。这些年,我推行新政,清查天下田亩,欲行‘一条鞭法’,本意是为国库增收,为百姓减负。然则,触动利益者众,阻力之大,远超想象。”
他端起茶杯,眉头紧锁:“地方官吏阳奉阴违者有之,士绅豪强暗中抵制者有之,更有朝中言官借机生事,攻讦新政,混淆视听。我虽得太后与陛下信任,竭力推行,却也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我静静听着,心中了然。改革从来都是一场残酷的博弈,张居正面对的,不仅仅是政见之争,更是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的反扑。
“张大人,”我放下茶杯,缓缓道,“贫道在江南游历,亦见新政推行之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乃官场痼疾。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改革亦非一蹴而就。大人需有滴水穿石之韧性,更需有雷霆万钧之手段,当然还需阳光雨露。”
张居正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对那些顽固不化、阳奉阴违之徒,我绝不手软!近日已罢黜查办了数名地方大员,以儆效尤。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我最担心的,并非这些明面上的阻力,而是隐藏在暗处的阴谋。”
我心头一动,问道:“大人,阻力来自何处?”
张居正压低声音道:“必是既得利益受损者。”
“对,从事海贸走私的门阀,喜欢兼并土地的世家,控制粮油盐铁交易的富商!”
“这些集团可以打压,还有一些,如发展工贸,农技,丝绸布匹的可以利诱,拉入改革阵营,并鼓励他们惠及天下百姓。”
“嗯,大师游历见解精辟!”
“我其实最担心的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个破坏者,它不是既得利益受损者,却是最大的改革破坏者!它可见不得大明好。”
“光明教!”他眼神一凛。果然,这些邪教余孽贼心不死!
张居正继续道:“让我不安的是,据可靠线报,光明教似乎与北方的鞑靼部有所勾结。边关近日屡有异动,似有大军集结之象。我担心,他们是想趁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里应外合,颠覆朝纲!”
这个消息让我心头剧震!光明教勾结鞑靼?这已不仅仅是邪教作祟,而是上升到了叛国通敌的层面!若真如此,大明的处境将岌岌可危!
“张大人,”我面色凝重道,“此事非同小可!光明教狼子野心,不得不防!贫道在魔渊之时,曾听闻他们欲借魔渊之力行颠覆之事,如今看来,勾结外敌,或许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张居正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帮丧心病狂的邪魔歪道!我必上奏太后与陛下,加强边防,严查内奸!”
我沉吟片刻,道:“张大人,光明教行事诡秘,手段狠辣,寻常官兵恐难应对。且其在朝中或有内应,打草惊蛇反为不美。依贫道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一定要记住,剃光头,留鼠尾辫子的是光明教的死忠,将来是大明的大患,必除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