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性子中那股急躁与狠厉,却非一时半刻能够消除。有时练习基础剑招,稍有不顺,便会心浮气躁,甚至会用一些搏命的打法,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戾气。
“张凌,”我看着他因为一个劈剑动作不标准而将手中的木剑都捏得咯咯作响,眉头微皱,上前按住他的手腕,缓缓道,“剑者,凶器也,亦是圣道。剑法之精妙,不在于一味的刚猛狠厉,而在于心与剑合,意与气通。你心中戾气太重,剑招便失了灵动与圆融,只余杀伐之气,如此下去,极易走火入魔,伤人伤己。”
我将他带到后院的竹林之中,指着随风摇曳的竹叶道:“你看这竹叶,看似柔弱,随风而动,却能化解狂风之力。剑法亦是如此,当如行云流水,刚柔并济,藏锋守拙,方能收发自如,克敌制胜。你需先静心,后练剑。心若不静,剑则不稳。”
我开始传授他一些静心凝神的法门,并让他每日在竹林中打坐冥想,感受风的流动,竹的摇曳,体会那份动静之间的微妙平衡。张凌初时不解,但见我神色郑重,也不敢违逆,只得耐着性子每日打坐。渐渐地,他那颗浮躁的心,似乎也沉静了许多,眼神中的戾气也消减了不少。
某日清晨,我见他盘膝坐在竹林中,呼吸悠长,神态安详,与周围的竹影晨雾融为一体,竟隐隐有了一丝“天人合一”的意境。我心中欣慰,知道他已初步领悟了“静心”的要义。
“好,张凌,今日为师便正式传你剑法。”我将他唤至身前,取出一柄普通的青钢剑递给他,“此剑诀名为《星枢剑诀》,乃为师早年所创,共有七七四十九式,讲究以星力引动剑气,剑招变幻莫测,威力无穷。你且看好!”
我手持青钢剑,在竹林中缓缓演练起来。剑光闪烁,如同夜空中闪亮的星辰,时而轻灵飘逸,如同流星划过;时而沉稳厚重,如同星河倒卷;时而又迅疾凌厉,如同星陨坠地!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对星辰运转的理解和对剑道真意的感悟。
张凌看得如痴如醉,眼中异彩连连!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浩瀚的星空在眼前展开,无数星辰在他面前演化着生灭轮回的奥秘!他体内的那股先天剑意,也在这剑光的引动下,开始蠢蠢欲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我收剑而立,看着张凌道:“《星枢剑诀》的精髓,在于‘引星入剑,意在剑先’。你需先感悟星辰之力,再将其融入剑招之中。此剑法威力虽大,却也极易引动心魔,你务必谨记,剑乃护道之器,非杀戮之器。出剑之前,先问本心。”
“弟子明白!”张凌躬身应道,眼中充满了对这套剑法的渴望。
接下来的日子,张凌便在我的指导下,开始正式修炼《星枢剑诀》。他的剑道天赋确实惊人,许多复杂的剑招,他往往看上一两遍便能领悟,并能举一反三。只是他性子依旧有些急躁,总想追求一击必杀的快感,往往忽略了剑招中的变化与防守。我便耐心地一次次纠正,让他明白剑法的真谛并非只有进攻。
我对他,也确实如对待亲弟弟一般关怀备至。不仅亲自传授剑法,还时常与他谈心,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开解他心中的郁结。我知道,这个在底层挣扎长大的孩子,内心深处充满了不安全感和对力量的极度渴望,若引导不当,极易走上歧途。
而柳如烟,则在我的安排下,开始暗中调查冯保的底细。她凭借其过人的聪慧和对人情世故的洞察力,很快便在京师的权贵圈子里建立起一些隐秘的联系。她发现,冯保此人,表面上对张居正言听计从,支持改革,暗地里却与不少江南的盐商、漕运巨头往来密切,利用职权,大肆敛财,其贪腐程度,远超想象。更让她心惊的是,她还发现冯保与京郊一座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往来甚密,那酒楼表面上是普通的销金窟,暗地里却似乎是某个神秘组织的联络据点。
“醉仙楼?”我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此地我早有耳闻,乃京师有名的风月场所,背后老板神秘,据说与宫中某些势力有所关联。冯保与此地往来密切,难道……
我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换上一身寻常的儒衫,收敛了修士的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来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果然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楼内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酒香、脂粉香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靡靡之气息。往来的皆是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他们在美酒佳人的陪伴下,放浪形骸,纸醉金迷。
我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叫了一壶清酒,几碟小菜,神识却悄然散开,覆盖了整个醉仙楼。我发现,这醉仙楼的防卫极其森严,不仅有明面上的护院打手,暗地里还隐藏着不少修为不弱的武者,甚至还有几名炼气期的修士。而三楼的几间雅间,更是被强大的禁制所笼罩,显然是用来招待贵客或进行秘密会谈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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