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望着她的侧脸，轻声道：“会有下一次的。”月光洒在他暗红的衣袍上，缠枝莲纹仿佛又活了过来，随着他的话语轻轻摇曳。而远处，应天门的飞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也见证着属于他们的这场绮梦。
回程的高铁上，林悦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忽然发出一声惊叹。液晶屏上，那张月虹下的合影边缘竟泛着若有似无的光晕，八人的衣角在虹光中飘动，像是被定格在时光褶皱里的精灵。"快看！"她把相机递给邻座的许扬，少年凑近屏幕时，鹤氅上的水墨痕迹与照片里的洛水倒影奇妙重合。
辛予安趴在座椅靠背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麦田。发间残留的簪花香混着温榆阳直裰的兰草气息，让她突然想起夜市里那盏未写完的荷灯。"明年我们真的还能凑齐吗？"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江叙白帮她系好的披帛结。
坐在斜对面的明舒正低头擦拭苏夏柒的碎钻步摇，听到这话，他抬头与江叙白对视一眼。两个少年眼中闪过默契的笑意，明舒晃了晃手中的银镯："除非洛水结冰，否则..."
"否则我一定带着缠枝莲纹的新袍子来赴约！"江叙白接话，衣摆暗纹随着他的动作轻颤。车厢广播突然响起到站提示，众人开始收拾随身物品，辛予卿的鎏金腰带扣碰在行李箱拉杆上，发出清脆声响。
温榆阳默默将叠好的直裰塞进辛予卿的帆布包，青金石发冠在包里硌出个小印。林悦突然指着窗外欢呼——夕阳把云朵染成荷灯般的暖橙色，霞光中隐约浮现出月虹的轮廓。八双手同时贴向车窗，在玻璃上留下重叠的掌印，仿佛要将这稍纵即逝的美景永远封存。
三天后的深夜，辛予安的手机突然弹出消息。微信群里，林悦发了张照片：空荡荡的汉服体验馆里，八件不同款式的华服静静挂在雕花衣架上，月光透过木窗，在金线绣的并蒂莲、银丝云纹上流淌。明舒的消息紧随其后："龙门石窟的日出，缺八道身影。"
辛予安笑着打字时，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她忽然想起洛水河畔的月光，想起江叙白说"会有下一次"时，缠枝莲纹在夜风中舒展的模样。手机屏幕亮起，江叙白发来新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却让她心头一暖："等雪停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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