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 班克斯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腰间的子弹带上抠出粗大的霰弹塞入枪膛,一边焦急地大吼。
老约翰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靠近陈观金属床铺的角落。他没有参与战斗,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蒙尘的星辰被强行点燃!他枯瘦的双手,正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一个布满复杂管线、由废弃零件拼凑成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简陋仪器上飞快地拨动着开关、旋钮!仪器发出微弱的、高频的嗡鸣声,几盏不同颜色的指示灯疯狂闪烁!
“再撑十秒!” 老约翰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仪器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意义不明的波形图。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整扇扭曲变形的厚重铁门,连同门框一起,被一股沛然巨力硬生生从墙体上撕裂、向内轰然倒塌!烟尘、锈屑弥漫!
“吼——!!!” “嘶嘎——!!!” 数道形态扭曲、散发着浓烈恶臭和机油味的黑影,在弥漫的烟尘中嘶吼着冲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只被班克斯轰烂了半条手臂的“铁皮”(Tinhead)!它大约两米高,主体是一个由锈蚀铁板、粗大螺栓和裸露液压杆拼凑成的粗糙人形躯干,头部是一个闪烁着浑浊红光的单眼镜头。右臂是巨大的钢铁钩爪,此刻正向下滴淌着粘稠的黑油。左臂则是一根粗短的、布满尖刺的金属棒槌。它无视了挡路的齿轮炉膛(炉膛只被推到了一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挥舞着棒槌直扑离门最近的班克斯!
紧随其后的,是两只形态更加诡异、令人作呕的生物!它们像是被辐射严重扭曲、又和机械残骸强行融合的怪物。一只形似巨大的、腐烂的鼻涕虫(Slimeburrower),但体表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绿色甲壳,头部位置裂开一个巨大的、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正滴淌着强酸性的粘液,所过之处的地面发出腐蚀的滋滋声。另一只则像是剥了皮的巨大老鼠和生锈挖掘臂的混合体,四肢是锋利的金属爪,一条由断裂的钢筋组成的尾巴疯狂甩动,裂开的胸腔里,一颗被暗紫色粘稠物质包裹、缓缓搏动的畸形心脏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操你大爷!” 班克斯面对扑来的铁皮怪物,眼中凶光爆射!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怒吼一声,不退反进!在铁皮那沉重的金属棒槌砸落前的瞬间,他强壮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敏捷侧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沉重的棒槌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将一块锈蚀的金属地板砸得凹陷下去!
就在棒槌落空的刹那,班克斯手中的霰弹枪已经如同毒蛇般抬起,几乎抵在了铁皮那闪烁着红光的单眼镜头下方——那是它相对脆弱的“脖子”连接处!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灼热的钢珠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如同高压水刀般狠狠灌入了铁皮脖颈的金属缝隙!
噗嗤!哗啦!
粘稠的黑油混合着破碎的齿轮、电线碎片和一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物质猛地从创口喷溅出来!铁皮那刺耳的金属嘶吼戛然而止,变成了漏气般的“嗬嗬”声,庞大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轰然向前栽倒!
但危机远未解除!
“小心!” 知更的尖叫声响起!
那只覆盖着金属甲壳的巨大鼻涕虫,无视了倒下的铁皮,蠕动着黏糊糊的身体,速度极快地朝着正在给霰弹枪上膛的班克斯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酸腐气味的粘液!同时,那只剥皮鼠怪则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四肢金属爪猛地蹬地,如同炮弹般朝着角落里正在操作仪器的老约翰扑去!
班克斯刚完成上膛,眼角余光瞥见那兜头盖脸喷来的墨绿色酸液,脸色骤变!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挡在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低沉而怪异的嗡鸣,如同无数金属蜜蜂同时振翅,猛地从老约翰手中的仪器里爆发出来!那嗡鸣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充斥了整个地下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只扑向老约翰的剥皮鼠怪,身体猛地一僵!它胸腔里那颗被暗紫色粘稠物包裹的畸形心脏,搏动的频率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暗紫色的粘稠物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涌!鼠怪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扑击的动作在空中诡异地扭曲变形,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抽搐,发出痛苦的嘶鸣!
而那只喷吐酸液的金属鼻涕虫,动作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它头部巨大的口器张合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那股致命的墨绿色酸液,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干扰,喷射的轨迹发生了微妙的偏斜,擦着班克斯抬起的左臂边缘,狠狠泼洒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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