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报应啊…那赵豹平日作恶多端…”
“不过…最近城里不太平啊…郡城那边好像也出了大事,听说有江洋大盗逃到咱们这方向来了!悬赏千两!还有…还有什么‘先天破境丹’!”
“真的假的?!先天破境丹?!那可是能让石境巅峰一步登天的宝贝!”
“千真万确!城门口都贴出告示了!说是一个叫‘疤脸狼’班克斯的同伙干的,带着源点重宝,往黑石城这边跑了!还带着个小丫头和一个老头!”
“嘶…带着老头和小丫头?重伤?源点重宝?妈的…这要是撞上了…”
流言如同无形的风,迅速钻进陈观的耳朵。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悬赏!千两银子!先天破境丹!
目标特征:带着小女孩和老头!身负重伤!
还有…源点重宝?!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郡守府的人!动作好快!这悬赏,不仅是催命符,更是将他和知更、老约翰彻底暴露在了整个黑石城所有贪婪的目光之下!班克斯的死,反而成了最好的烟雾弹和诱饵!
“哥…”知更也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扶着陈观的手猛地收紧。
“别怕。”陈观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强行压下的戾气,“低头,快走!”
他加快了脚步,不再寻找偏僻角落,反而朝着记忆中城北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的“泥鳅巷”钻去。那里巷道狭窄如迷宫,窝棚杂乱无章,是藏污纳垢也是藏身匿迹的好地方。
然而,麻烦总是主动找上门。
就在他们拐进一条堆满垃圾、臭气熏天的死胡同时,前面巷口的光线被几个流里流气的身影堵住了。
“哟?新面孔?”一个吊儿郎当、穿着脏兮兮棉袄、敞着怀露出排骨胸的青年,嘴里叼着根草棍,斜着眼打量着陈观三人,目光尤其在知更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看着面生啊?哪条道上的?懂不懂这‘泥鳅巷’的规矩?”
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痞气十足的青年,手里掂量着粗糙的木棍,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隐隐封住了退路。他们显然是这片地头蛇的喽啰,专门盯着新来的“肥羊”。
陈观停下脚步,将知更往身后护了护,冰冷的目光扫过眼前四人。最高不过石境二重天,气息虚浮。放在以前,是麻烦。现在…是蝼蚁。但他不想动手,一旦动手,驳杂内息和玉骨之力必然泄露,更容易引来窥探。
“借个道。”陈观声音沙哑,尽量显得虚弱无力,“身上…没钱。”
“没钱?”领头青年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棍,眼神更加放肆地在知更身上打转,“没钱好说啊!这小丫头片子水灵灵的,留下陪哥几个玩玩,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说着,一只脏手就朝着知更的脸蛋伸了过来。
嗡!
陈观眼底寒光一闪!体内那团浑浊的内息瞬间被点燃!一股蛮横、沉重、带着玉石般冰冷质感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重锤,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虽然只是一闪即逝,被他强行压下,但那股瞬间降临的、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的窒息感,让四个地痞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
“呃…”领头青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双腿发软,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他身后的三个跟班更是不堪,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冰冷污秽的地上,裤裆湿透,抖如筛糠!
陈观没再看他们一眼,拉着还在发懵的知更,从如同石化般的领头青年身边擦肩而过,老约翰佝偻的身影无声地跟上。三人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巷子深处。
直到陈观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那领头青年才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棉袄。他看着自己刚才差点碰到知更的那只手,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极致的恐惧。
“豹…豹哥…豹哥手腕上那印子…”旁边一个瘫在地上的跟班,牙齿打着颤,突然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刚才…刚才那老头…是不是…是不是…”
领头青年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连滚爬爬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去告诉三爷!不…告诉赵管事!有…有狠人进城了!带着个小丫头和一个…一个鬼老头!”
……
陈观三人最终在泥鳅巷最深处、紧挨着臭水沟的一间摇摇欲坠的破窝棚里暂时落脚。这窝棚的原主人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张破草席和一个漏风的土灶。
窝棚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沟渠的恶臭。知更强忍着不适,用找到的破瓦罐接了半罐浑浊的雪水,放在那缺了半边的土灶上,试图生火。
陈观靠着冰冷的土墙坐下,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翻腾。强行压制内息和震慑地痞的举动,如同在破罐子上又敲了一锤。右肩灯芯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胀痛,丹田内那团浑浊的内息如同烧开的泥浆,疯狂躁动,左臂的麻木感也隐隐有被混乱灼热引动的趋势!玉骨深处的细微裂纹更是传来阵阵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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