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哼,敢盯你秦爷爷,拍死就是!”秦锋铜铃眼一瞪,扛着黑曜石棍子,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微跳,一股彪悍的气息下意识地散开,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避让。
“稍安勿躁。”陈观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心定的力量,“在城里,人多眼杂,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暴露更多底细。让他们跟着,正好看看是哪里钻出来的臭虫。”他目光扫过街角几个看似寻常的身影,嘴角噙着一丝冷意,“先去办正事。”
南宫璇冰蓝的眸子掠过一丝寒芒,微微颔首:“听你的。不过,若他们不识趣……”后半句未言,但那股清冷之意已足够表明态度。
三人不再理会那若有若无的窥探,按照计划,朝着城中较为有名的铁匠铺聚集区走去。陈观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始终笼罩着周身数十丈范围,那几道隐晦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映照在他的感知里。对方很谨慎,轮番替换,距离也保持得恰到好处,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盯梢者。
“嘿,陈小子,你看那!”秦锋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条青烟缭绕、叮当作响的街道,“好家伙,这动静,听着就带劲!”
只见前方街道两旁,密集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铁匠铺子。铺门敞开,炉火熊熊,映得半边街道都染上了一层暗红。赤裸着上身、肌肉块块隆起的铁匠们挥舞着沉重的铁锤,汗珠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滚动,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刺眼的火星飞溅和震耳欲聋的“铛!铛!”声。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铁腥味、煤烟味和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人呼吸都微微一窒。
这里便是青岚郡城有名的“打铁巷”,汇聚了城中大半的兵器铺子和锻造作坊。
“走,进去瞧瞧。”陈观当先迈步,踏入了这片充斥着力量与火焰的领域。喧嚣的锻打声浪瞬间将三人淹没。
他们沿着街道缓步而行,目光扫过各家铺面悬挂的样品:寒光闪闪的长剑、厚重无锋的巨斧、造型狰狞的狼牙棒、精巧的短匕护甲……琳琅满目,品质大多在凡兵上品到利器下品之间,偶尔能看到一两件利器中品的精品,引得一些武者驻足询价。
“几位客官,看看兵器?小店新出炉的‘分水刺’,利器下品,锋利得很呐!”一个精瘦的伙计热情招呼。
“客官,需要定制趁手的家伙吗?祖传的手艺,包您满意!”另一个铺子的老铁匠放下铁锤,抹了把汗喊道。
“嘿,这位壮士!”一个眼尖的老板看到秦锋那夸张的身板和肩上狰狞的黑曜石棍,眼睛放光,“您这气势,用这粗胚棍子太委屈了!小店有上好的精铁重棍,百炼而成,利器上品!给您试试手?”
秦锋瞥了眼那老板递过来的、打磨得锃亮、足有成人手腕粗的精铁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掂量了一下,撇撇嘴:“轻!太轻!跟娘们绣花针似的,不够劲道!”他随手一抛,那沉重的精铁棍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回老板怀里,震得老板一个趔趄,脸色发白。
“嘶……”周围几个注意到的行人和铁匠都倒吸一口凉气。那精铁棍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在这壮汉手里竟像根稻草!
秦锋扛着自己的黑曜石棍,瓮声瓮气道:“老子要的是够劲够沉,砸得碎骨头的好家伙!你们这,有能拾掇这宝贝的师傅没?”他拍了拍肩上的棍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拾掇?”一个路过的中年铁匠看了看秦锋那布满坑洼裂痕、材质粗糙的黑曜石棍,忍不住摇头,“这位壮士,你这棍子……材质倒是少见,黑曜石本就脆硬,打成棍子还这般粗重,能撑到现在没碎已是奇迹。但你看这些裂痕,根基已损,再修补……意义不大,不如换根新的。”他指了指旁边一根通体乌黑、泛着金属光泽的重棍,“‘玄铁重棍’,利器上品,一百八十斤,绝对够劲!”
“不换!”秦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里带着点执拗,“这棍子跟老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有感情!再说了,新棍子哪能一上手就合拍?老子就要它!你们只管加固,往死里加固!钱不是问题!”他拍着胸脯,震得新换的劲装都嗡嗡响。
陈观适时开口,声音沉稳:“我们想找一位手艺精湛的老师傅,主要需求两点:一是加固修复这根棍子,要求能承受巨力冲击,越坚固越好;二是想寻找一些顶级的火属性金属材料,分量要足。烦请各位师傅指点,哪家铺子能接这活计?”
他的语气平和,但身上那股经过武圣传承洗礼、内敛而厚重的宗师气度,让周围的喧嚣都仿佛静了一瞬。几个铁匠对视一眼,都看出这三人不简单。
那中年铁匠沉吟一下,指了指街道深处:“要说手艺最好,材料最全的,还得是巷子最里面那家‘千锻坊’的分号。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千锻坊的罗七爷脾气火爆,规矩也大,收费更是出了名的高。你们这要求……怕是不便宜,而且罗七爷接不接,还得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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