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外腐尸的嘶吼声如潮水般涌来,陈青梧的指尖刚触到青铜剑柄,一滴冷汗便顺着下颌砸在青苔斑驳的地砖上。"老张,这凹槽的纹路不对劲,"她将武当古剑横在眼前,剑身映出石门中央交错的六芒星图案,"得同时插入,角度差一分都算错。"
张骁反手将青铜剑抵在凹槽边缘,剑锋与石槽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眯眼看向对面持枪逼近的腐尸群,那些溃烂的皮肉下隐约露出森森白骨,绿荧荧的眼窝里爬满蛆虫。"数到三,"他喉结滚动,后背紧贴着陈青梧的体温,"一、二——"
"当啷!"
双剑入槽的瞬间,门内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腐尸的利爪几乎贴上张骁的后颈,腥臭的腐气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石门轰然开启的刹那,陈青梧拽着他侧身滚入,一具腐尸的断臂卡在门缝里,被碾碎的骨渣溅上她的马尾辫。
"闭眼!"陆子铭的喊声从甬道深处炸响。陈青梧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一道银光擦着耳畔掠过——发丘印裹着朱砂红线钉入石门,将最后半寸缝隙彻底封死。腐尸的哀嚎被隔绝在外,只剩三人急促的喘息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你们再晚半秒,"陆子铭晃了晃手中狼眼手电,光束扫过满地碎骨,"就得给我收尸了。"他脚下躺着具新鲜的白骨,胸骨间插着半截锈迹斑斑的十字剑,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斗。
张骁的青铜剑突然震颤起来,剑柄黑曜石迸出幽蓝冷光。陈青梧的武当古剑竟与之共鸣,剑穗上的铜钱叮当作响。"双剑合璧,阴阳交汇,"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石壁上褪色的拉丁文祷词,"这里写着......圣殿骑士团最后的忏悔。"
手电光晕中,密室穹顶的星座图缓缓转动。水晶折射的星辉落在中央石台上,映出个布满凹痕的青铜匣。陆子铭用登山镐轻敲匣面,沉闷的回响里混着机括转动的细响。"北斗七星的方位,"他掏出罗盘对照星图,"开匣的机关在摇光位。"
陈青梧正要抬手,张骁猛地攥住她手腕。青铜剑尖挑起匣盖缝隙,一蓬紫雾喷涌而出,腐蚀得地面滋滋冒烟。"又是盗墓贼的阴招,"他冷笑,扯下背包里的水壶泼向毒雾,"拿黑驴蹄子当诱饵的套路,早过时了。"
匣内躺着一卷焦黄的羊皮纸,陈青梧展开时险些被锋利的纸缘割伤手指。"天陨之地的星轨图,"她瞳孔骤缩,"和罗布泊镜像人石碑的标记......"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爆炸的闷响,簌簌落下的尘土迷了陆子铭的金丝眼镜。
"是蝰蛇的人!"张骁贴墙倾听,靴底碾碎一只钻出地缝的尸蟞,"他们在炸上层地宫。"
陈青梧已将星图拓印在冲锋衣内衬,武当古剑突然往西北角一指。"剑阵,"她摸到石壁上凸起的鸢尾花纹章,"当年骑士团用剑冢镇压的东西......要醒了。"
整间密室开始震颤,青铜匣下的石板寸寸龟裂。陆子铭的发丘印突然烫得握不住,朱砂线崩断的瞬间,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破土而出。
"退后!"张骁旋身掷出墨斗线,浸过黑狗血的丝线缠住兽爪。腐臭味扑面而来,那怪物挣裂地面的身躯竟有三米高,蜥蜴般的头颅上生着六只血瞳,脊背凸起的骨刺挂着碎布——分明是圣殿骑士团的残袍。
陈青梧的剑穗铜钱叮咚急响,她在兽尾扫来的刹那踏壁腾空,古剑刺入怪物左眼。"攻下三路!"陆子铭将发丘印砸向兽爪,金石相撞的火花中,张骁的青铜剑已挑断怪物的脚筋。
黑血喷溅在星图上,焦黄的羊皮纸竟浮现血色纹路。陈青梧突然福至心灵,剑尖挑起兽爪甩向穹顶的玉衡星位。"天枢引祸,玉衡镇邪——"她厉喝出声,武当古剑与青铜剑交叉架住兽颈,"老张,砍摇光位!"
双剑交错的寒光割裂黑暗,怪物在星辉中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崩解的躯体化作黑水渗入地缝,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陆子铭的狼眼手电照下去,井壁嵌满十字剑,柄柄指向地心。
"这才是真正的剑冢,"张骁扯开缠在剑柄的腐肉,黑曜石映出他眉骨的血痕,"骑士团用百人血祭,就为封住这玩意?"
陈青梧摩挲着井沿的刻痕,忽觉掌心刺痛——那看似花纹的纹路,实则是用指甲反复抓挠出的求救信:"救我......封印错了......星图是谎言......"落款日期是1314年,正是圣殿骑士团遭剿灭的那年。
"有人篡改了星图,"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陆子铭的罗盘上,磁针疯狂旋转,"真正的天陨之地不在比利牛斯山,而在——"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头顶石板轰然塌陷,蝰蛇阴恻恻的笑声随着沙尘一起落下:"多谢三位替我们开路。"他手中的雷管还在冒烟,身后十几个持枪手下已将竖井团团围住。
张骁的青铜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锋暗指陈青梧背后的登山绳。陆子铭扶了扶裂开的镜片,突然对着井底惊呼:"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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