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群岛的热带阳光,炽烈而慷慨地洒在刚刚被命名为“定南港”的海湾。碧蓝的海水轻吻着洁白的沙滩,高大的椰子树在微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咸腥与各种奇异香料混合的浓郁芬芳。
距离徐鑫那惊天一剑震慑琉球,已过去半月有余。此刻的“定南港”内,景象与初来时已大不相同。
原本简陋的土着村落旁,一座初具雏形、风格融合了中式与当地特色的“初级远洋补给港”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着。得益于徐鑫提供的“图纸”(实则是系统引导)和沈万三船队源源不断运来的工匠、建材,再加上当地土王征调的劳力,港口的核心设施——坚固的石头码头、宽敞的仓储区、简易的修船坞以及一座居高临下的了望塔——已经初具规模。港口外,几艘悬挂着明黄龙旗的大明福船和沈家的商船正有序地进出,卸下物资,装上成筐成筐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丁香、肉豆蔻和胡椒。
徐鑫此刻却没在港口监工,也没在威慑哪个不开眼的土王。
他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巨大的、铺着柔软蕉叶和华丽苏杭绸缎的躺椅上。躺椅就支在港口附近一片风景绝佳的棕榈树荫下,面前是波光粼粼的蔚蓝大海。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紫金八卦仙衣,不过此刻衣襟半敞,露出里面舒适的丝绸中衣,头上的九旒冕也摘了,随意地挂在旁边一株低矮的灌木上。脚边,一只色彩斑斓、温顺的南洋大鹦鹉,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手里拿着一杯冰镇过的、用新鲜椰汁和当地特有香料调制的“逍遥特饮”,吸管是用某种中空的热带植物茎秆做的。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切好的热带水果——金黄的芒果、火红的火龙果、清甜的菠萝蜜、还有剥好的晶莹剔透的龙眼。几个皮肤黝黑、穿着清凉草裙、笑容甜美的土着少女,正小心翼翼地用巨大的芭蕉叶为他扇着风,驱赶着并不存在的炎热。
这画风…怎么看都像是来南洋度假的逍遥神仙,而不是什么总督四海、剑斩海疆的煞星。
“啧,这才叫生活啊…”徐鑫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的椰汁,感受着体内“国运垂青”状态带来的暖洋洋舒适感,以及系统面板上那不断跳动的【初级远洋补给港建设进度:72%】提示,只觉得人生圆满。
不远处,传来徐妙锦清脆又带着点恼火的娇叱:
“喂!笨鸟!那是我的!还给我!”
只见徐妙锦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改良劲装(袖口和裤腿都收紧了,方便活动),正追着一只叼着她刚摘下来的、硕大艳丽的扶桑花的海鸥跑来跑去。阳光洒在她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腰间还别着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剑,不过此刻更像是个装饰品。
那只海鸥似乎觉得逗弄这位“女战神”很有趣,故意飞得不高不低,在她头顶盘旋,还发出“嘎嘎”的嘲笑声。
“哈哈哈!”徐鑫看得乐不可支,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妙锦丫头,跟只鸟置什么气?过来歇会儿,喝点东西,尝尝这儿的果子,甜得很!”
徐妙锦终于放弃了追鸟,气鼓鼓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徐鑫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拿起一杯冰镇椰汁就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才喘匀了气:“呼…这鬼地方,太阳也太毒了!鸟也这么讨厌!” 她嘴上抱怨着,眼睛却亮晶晶地打量着四周美景和那些新奇的水果。
“心静自然凉。”徐鑫老神在在地晃着躺椅,随手递给她一个剥好的、雪白晶莹的龙眼,“尝尝这个,润得很。比应天府贡品还新鲜。”
徐妙锦接过丢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嗯!好吃!” 她毫不客气地又抓了一把,边吃边问:“喂,神仙,咱们在这儿待了快半个月了,除了建这个港口,就是看那些土王送东西,你就不着急去找那什么‘金玉黍’、‘红玉薯’了?” 她指了指港口方向堆积如山的香料筐,“我看你收香料收得挺开心嘛!”
“急什么?”徐鑫惬意地眯着眼,“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定南港是咱们南下的根基,必须稳固。至于神种…”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时机未到。况且,谁说这半个月没收获?”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港口方向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队穿着色彩鲜艳、佩戴着黄金和宝石饰品的土着,在几个大明水师士兵的引导下,正恭敬地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朝着徐鑫休息的棕榈树荫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胖、头戴夸张羽毛冠的土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真君大人!真君大人!”土王用生硬的汉语,隔着老远就喊了起来,声音洪亮,“提多尔岛的小王,巴厘卡,向伟大的天朝真君进贡!感谢真君庇佑,扫清了那些欺压我们的海盗!”
巴厘卡土王指挥着手下将木箱放在徐鑫面前,亲自打开。
第一个箱子,是码放整齐、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顶级丁香花苞,颗颗饱满,色泽深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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