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涧的峭壁如刀削斧劈,灰白色的岩壁上几乎找不到落脚点。秦夜站在涧顶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刺骨的山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你确定要下去?"墨尘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秦夜从怀中取出那块混沌道兵残片,用布条将它牢牢绑在右手掌心。残片边缘锋利,正好充当临时武器。
"前辈不是说,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吗?"秦夜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选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坡面,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岩壁湿滑,好几次他都险些失手,全靠淬体二重的身体素质才勉强稳住身形。
下到约莫三十丈处,一块突出的岩石成了暂时的落脚点。秦夜稍作休息,突然耳朵一动——风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动物在岩壁上快速移动。
"来了。"墨尘提醒道,"左上方,十步距离。"
秦夜猛然抬头,只见一道灰影从岩缝中窜出,快如闪电般向他扑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但还是慢了半拍,右肩传来一阵剧痛——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赫然出现。
"吼!"
袭击者落在下方的岩石上,露出真容:一头通体灰白的巨狼,背部覆盖着铁甲般的硬皮,琥珀色的眼睛凶光毕露。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前爪——足有成人手掌大小,爪尖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铁背苍狼,淬体四重妖兽。"墨尘迅速给出信息,"特点是速度快,爪牙锋利,弱点在腹部和眼睛。"
秦夜顾不上肩头的伤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妖兽。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妖兽搏斗,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奇怪的是,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一丝兴奋。
苍狼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后腿一蹬,再次扑来。这一次秦夜有所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向旁边闪避,同时右手残片狠狠划向狼腹。
"嗤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残片在苍狼铁背上划出一串火花,却没能造成实质伤害。反倒是秦夜因为用力过猛,脚下岩石突然碎裂,整个人向下坠去!
"小心!"墨尘大喝。
秦夜临危不乱,左手猛地抓住岩缝,硬生生止住了下坠之势。但这样一来,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成了苍狼的活靶子。
"吼!"苍狼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上方一跃而下,血盆大口直取秦夜咽喉!
生死关头,秦夜体内混沌之气疯狂运转,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他清晰地看到苍狼张开的巨口中锋利的獠牙,闻到那股腥臭的气息,甚至能数清它鼻翼上的皱纹。
就是现在!
秦夜松开左手,任由身体下坠半尺,恰好避开苍狼的扑咬。同时右手残片向上猛刺,精准地捅进苍狼相对柔软的腹部。
"嗷呜!"苍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鲜血如雨点般洒落。但它毕竟是淬体四重的妖兽,受伤后更加狂暴,铁尾如鞭子般抽向秦夜。
"砰!"
这一击结结实实抽在秦夜胸口,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抓着残片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更糟的是,反作用力让他彻底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向深不见底的涧底坠去!
危急时刻,秦夜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强忍剧痛,运转《混沌吞天诀》,右手成爪,狠狠抓向岩壁。
"咔嚓!"五指如钩,竟硬生生在坚硬的岩石上犁出五道沟壑,下坠之势为之一缓。与此同时,他左手凌空一抓,一道灰色气流如绳索般缠住了同样下坠的苍狼。
"给我过来!"秦夜暴喝一声,借着吞噬之力的牵引,整个人向苍狼扑去。
一人一狼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翻滚着向下坠落。秦夜不顾一切地抱住狼颈,右手再次凝聚吞噬之力,狠狠插入苍狼腹部的伤口。
"吞天诀,给我吸!"
刹那间,一股狂暴的妖兽精血顺着手臂涌入秦夜体内。与吞噬人类灵力不同,妖兽精血中蕴含着野性的力量,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
"坚持住!"墨尘厉声喝道,"炼化它!"
秦夜咬紧牙关,混沌之气疯狂运转,将入体的妖兽精血强行炼化。苍狼痛苦地挣扎着,但吞噬之力如附骨之疽,让它越来越虚弱。
"轰!"
最终,他们重重摔在涧底的一个水潭边。苍狼已经奄奄一息,而秦夜虽然浑身是血,却因吞噬了大量精血,气息反而在不断攀升。
"最后一击!"秦夜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落在不远处的道兵残片,用尽全力刺入苍狼眼眶。
"嗷——"随着最后一声哀嚎,这头淬体四重的妖兽终于气绝身亡。
秦夜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现在的样子惨不忍睹:右肩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胸口凹陷下去一块,左臂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骨折了。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体内的气息却在节节攀升。苍狼的精血被混沌之气不断炼化,修复着受损的身体,同时推动修为向淬体三重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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