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开启的瞬间,秦夜看到了一条由月光铺就的长廊。两侧墙壁并非实体,而是流动的时空碎片——左边显示现世正在崩塌的仙界,右边则是混沌纪元前的星云图景。长廊尽头,一株通体晶莹的月桂树静静伫立,树下站着怀抱婴儿的初代月华公主。
"进来。"她的声音直接震响在三人识海,"时间不多了。"
霜华扶着濒死的洛倾城刚跨过门槛,身后的门就轰然闭合。葬仙渊崩塌的巨响被完全隔绝,某种超越认知的宁静笼罩下来。
"这里是..."洛倾城咳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块,"时之外侧?"
初代月华公主没有回答。她轻轻摇晃怀中的婴儿,秦夜震惊地发现那孩子眉心没有新月痕,反而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星河右眼!
"闭环的起点。"公主抬头,银发间垂落的竟是暗金色发丝,"也是终点。"
霜华突然跪倒在地,暗金骨刺不受控制地暴长。她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十二天柱纹路。
"她来了。"初代月华公主叹息,"观测者正在通过锚点降临。"
秦夜右眼剧痛。混沌星图显示霜华体内正在形成微型时空漩涡——观测者要借她的身体直接跳转到这个本应不存在的时间盲区!
"斩断...骨刺..."洛倾城挣扎着举起残破的族徽,"用这个...刺她...第七节脊椎..."
霜华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晚了哦。"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观测者特有的三重音色!右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转,咔嚓一声掰断自己第七节暗金脊椎,将其化作匕首刺向秦夜!
初代月华公主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声波具现成银金光环,精准挡住致命一击。趁这空隙,秦夜将混沌星图催动到极致,右眼喷射出浓缩的星河洪流,灌入霜华大张的嘴中。
"你...!"观测者的声音扭曲了,"竟敢用我的锚点反噬..."
霜华的身体如充气皮球般鼓胀。暗金骨刺与星河之力在她体内厮杀,皮肤表面不断凸起可怕的形状。洛倾城趁机扑上去,将族徽残片狠狠插入她第七脊椎的缺口!
"啊——!"非人的惨叫震碎长廊左侧的时空壁障。现世的景象洪水般涌来:月桂树枯萎,天枢阁崩塌,无数修士在暗金太阳的辐射下化为灰烬。
初代月华公主突然将婴儿塞给秦夜:"抱好他。"
她双手结印,银发瞬间全白。脚下的月桂树根系暴长,刺入霜华体内每一根暗金骨刺。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中,观测者的力量被强行抽取!
"你休想!"霜华(观测者)的左手突然伸长,抓向婴儿的喉咙。
秦夜本能地转身护住,却见婴儿右眼的星河自动展开,化作微型星图挡在前方。更惊人的是,这星图的运转轨迹与秦夜自己的完全一致!
"这是..."
"闭环的钥匙。"初代月华公主的声音开始飘忽,"你的过去,也是你的未来。"
霜华的身体突然爆炸!但不是血肉横飞,而是化作十二道暗金锁链,将秦夜、洛倾城和婴儿牢牢捆住。锁链另一端连接着破碎的时空壁障,观测者的本体正从裂缝中缓缓挤出——银发金瞳,九条狐尾却全是暗金色!
"多么感人。"她轻笑,"母亲保护孩子?可惜这个闭环里没有亲情,只有冰冷的数学。"
初代月华公主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最后看了秦夜一眼,突然冲向观测者,抱住对方一同撞向右侧时空壁障!
"记住...真正的出口在..."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混沌纪元的星云中。束缚三人的锁链应声断裂,月桂树也开始枯萎。婴儿在秦夜怀中安静下来,右眼星河渐渐隐去。
洛倾城突然剧烈咳嗽:"她没说错...这不是亲情..."
她撕开自己的衣襟。心脏部位嵌着半块混沌族徽,正与秦夜手中的残片产生共鸣。
"闭环需要两个秦夜...老年版维持...年轻版打破..."她将族徽碎片按在婴儿额头,"现在...合二为一..."
婴儿突然绽放耀眼光芒!秦夜右眼与之呼应,两道星河在空中交汇,融合成完整的混沌星图。时空长廊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碎片开始重组,展现出被刻意隐藏的第三段历史:
——老年秦夜站在初代月华公主身旁,将刚出生的婴儿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现世,成为白璃;另一半抛入逆时轴,成为观测者。而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清晰可见:闭环必须保持平衡,否则整个仙界会因时空悖论崩溃!
"原来...这就是真相..."秦夜喃喃道。
洛倾城已经气若游丝:"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观测者必须存在..."
枯萎的月桂树突然开出一朵银花。花瓣展开,露出里面的透明小棺——正是天枢阁总坛那具巨棺的微缩版!
"最后的机会..."洛倾城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了秦夜一把,"进去...找到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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