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宇宙漩涡的光芒比万域墟市所有共生造物的总和还要璀璨。秦夜与白璃站在漩涡边缘的 “临界带” 上,脚下是由无数宇宙膜碎片构成的、不断闪烁坐标的光桥,眼前的漩涡呈现出奇异的 “螺旋漏斗” 形态 —— 漏斗的外层缠绕着刚觉醒共生意识的宇宙能量,这些能量呈现出稚嫩的、不稳定的紫白色;中层则是更精纯的、流动着秩序与混沌平衡光纹的 “共生之力”;而最核心的位置,却藏着一团比湮灭奇点更深邃的 “绝对虚无”,连光都能吞噬。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能量汇聚,是人为构建的‘筛选器’。” 白璃的星眸穿透漩涡的外层,看见无数细小的 “能量丝线” 从各个新生共生宇宙延伸而来,丝线的末端连接着漩涡中层的一个旋转的 “提纯轮盘”,“有人在筛选这些宇宙的共生之力,把‘杂质’—— 也就是那些不完美的、带着自主意志的平衡,全部剥离到外层,只让最纯粹的、可被控制的共生能量流入核心。”
秦夜的混沌星眸突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 提纯轮盘的转动频率,与观测者之眼的红光闪烁频率完全一致。“是观测者的手笔。他们不想摧毁共生,只想‘驯化’共生。” 他的指尖划过光桥的碎片,碎片上浮现出被剥离的 “杂质” 影像:有的是某个宇宙中,秩序长老为保护混沌幼崽而违背教条的记忆;有的是熵增迷宫里,星舰工匠与混沌畸变体达成的脆弱停战协议;这些带着 “情感” 与 “自主选择” 的共生片段,都被轮盘视为 “不稳定因素”,抛入了漩涡外层的能量乱流中。
就在这时,漩涡中层突然射出一道纯金色的光束,光束击中了光桥边缘的一块宇宙膜碎片。碎片上,原本记录着某个宇宙 “第一次混沌与秩序主动握手” 的画面,瞬间被金色光束覆盖,画面中的生灵眼神变得空洞,握手的动作变成了程序化的、毫无温度的能量交换 —— 那是被 “驯化” 后的共生形态。
“他们在制造‘标准化共生体’。” 白璃的九尾绷直,狐毛上的星屑因愤怒而闪烁,“就像把千姿百态的花朵强行压制成相同的干花标本,美则美矣,却失去了生命的灵魂。”
漩涡核心的绝对虚无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双眼睛 —— 不再是之前的观测者之眼,而是更加庞大、更加冷漠的 “审判者之眼”。这些眼睛没有聚焦,却能精准地 “扫描” 每个流入核心的共生能量,一旦发现任何 “自主意志” 的痕迹,就会被瞬间吞噬。
“审判者是观测者的‘上级’。” 天道的声音突然在秦夜脑海中响起,秩序之种的光流与他产生共鸣,“双生神殿的记忆碎片显示,超维度之外存在着‘层级观测体系’,观测者负责收集数据,审判者负责‘修正’不符合‘宇宙统一模型’的变量,而这个漩涡,就是他们的‘修正工厂’。”
话音未落,漩涡外层的能量乱流突然凝聚成无数个 “杂质聚合体”—— 它们是被剥离的情感与自主意志的集合体,形态扭曲,却散发着强烈的 “求生欲”。一个由星舰工匠记忆构成的聚合体冲向秦夜,它的躯体上还残留着与混沌畸变体停战的契约纹路:“救…… 救我们…… 一旦被完全吞噬,所有宇宙的共生都会变成被操控的傀儡……”
审判者之眼突然转向光桥,无数道金色光束射来,目标不是秦夜与白璃,而是那些试图靠近的杂质聚合体。光束所过之处,聚合体纷纷消散,连一丝能量残留都没留下 —— 审判者在 “清理证据”。
“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夜突然握住白璃的手,将自己的混沌之火与她的星屑之力完全融合,紫白光流不再是柔和的平衡,而是化作一道带着 “破局之力” 的光刃,“真正的共生,本就该带着杂质、带着不完美、带着活生生的选择!被驯化的平衡,不如彻底的割裂!”
光刃斩入漩涡的提纯轮盘,轮盘的转动瞬间紊乱。那些被剥离的杂质聚合体仿佛受到感召,纷纷涌向光刃开辟的缺口,它们不再是散乱的能量,而是开始互相融合:星舰工匠的记忆与混沌幼崽的影像结合,诞生出 “信任共生体”;秩序长老的违背与停战协议的脆弱结合,诞生出 “勇气共生体”;这些融合后的聚合体带着炽热的温度,撞向轮盘的核心,将那些被驯化的、冰冷的共生能量撞得粉碎。
“看!这才是共生该有的样子!” 白璃的九尾展开,将光桥的宇宙膜碎片全部吸入星屑屏障,碎片上的坐标突然亮起,形成一张跨越无数宇宙的 “共生网络”—— 每个新生宇宙都通过这张网络,向漩涡输送着带着 “杂质” 的能量,这些能量不再被轮盘筛选,而是如潮水般涌入绝对虚无的核心。
审判者之眼的金色瞳孔中,第一次浮现出 “惊愕” 的情绪。绝对虚无本是吞噬一切的存在,此刻却在无数带着自主意志的共生能量涌入后,泛起了温暖的紫白光 —— 就像冰冷的荒原上,突然绽放出一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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