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老街,朱振华站在一栋破旧的两层木楼前。铜钱中取出的绢布地图上,最后一个标记就指向这里——"济世堂"药铺,已经废弃了二十年。
木门上的铜锁早已锈蚀,朱振华指尖的金线轻轻一挑,锁扣应声而开。推开门时,积尘从门框上簌簌落下,在晨光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
药铺内部比想象中整齐。木质药柜沿墙而立,上百个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朱振华的鼻翼微动,从腐朽的木质气味中分辨出几十种药材残留的气息。
"当归、黄芪、白芷..."他轻声念着,指尖抚过药柜,"都是二十年前的存货了。"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最下层的一个抽屉前。这个抽屉上的标签被撕去了一半,只留下一个"骨"字。更奇怪的是,抽屉把手比其他地方干净得多,显然最近还有人动过。
金线顺着抽屉缝隙探入,立刻感应到一丝阴冷的气息。朱振华眉头一皱,轻轻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但在抽屉底部,刻着一个诡异的符文,与铜钱上的"锁魂契"一模一样。
"果然有古怪。"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药柜底部,发现地面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顺着划痕看去,药柜最右侧的立柱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朱振华取出那枚裂开的铜钱,将其中一半嵌入凹槽。
"咔嗒"一声轻响,整面药柜突然向右侧滑开半尺,露出后面黑洞洞的通道。
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混合着某种腐朽的气息。朱振华的金线在身前交织成网,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台阶很陡,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一盏早已熄灭的油灯。
下到最底层,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三十平米见方的暗室,四壁摆满了半人高的陶瓮,每个瓮口都用黄泥密封,上面贴着朱砂画的符咒。
暗室中央是一张石台,台上散落着各种制药工具:铜杵、玉臼、银刀...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琴,琴弦细如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
"陆九霄的琴..."朱振华认出了这件武器,"看来这里确实是他的据点。"
他走近那些陶瓮,金线轻轻触碰瓮口的封印。符咒上的朱砂已经褪色,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阴冷气息。
突然,最角落的一个陶瓮微微晃动了一下。
朱振华立刻警觉起来。他缓步靠近那个陶瓮,金线在掌心蓄势待发。就在他距离陶瓮还有三步远时,瓮口的黄泥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伸了出来!
"救...我..."
瓮中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朱振华毫不犹豫地一掌拍碎陶瓮,碎片四溅中,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跌了出来。
老人浑身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双眼浑浊无神。更可怕的是,他的四肢关节处都插着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尾连着几乎透明的丝线。
"七星...引路..."老人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黑色的血块。
朱振华立刻扶住老人,金线探入其经脉。探查结果让他心头一震——老人的五脏六腑都被某种毒素侵蚀,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别说话,我先帮你拔针。"
他小心翼翼地拔出那些金针。每拔出一根,老人就抽搐一下,针孔处渗出黑色的黏液。当最后一根针离开老人的百会穴时,老人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抓住朱振华的手腕。
"小心...七月十五...地火..."
话未说完,老人的手突然垂下,气绝身亡。朱振华正要检查,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猛地转身,金线在瞬间结成防御网。
"嗤"的一声,三根琴弦如毒蛇般射来,钉在石台上。陆九霄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
"朱医生,擅闯他人私宅,可不是君子所为。"
朱振华站起身,金线在周身游走:"用活人制药,就是你们药王谷的做派?"
陆九霄不答,手指在琴弦上一拨,暗室内顿时响起诡异的音律。那些陶瓮随着音律开始剧烈摇晃,瓮口的封印纷纷破裂。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药人'!"
数十个陶瓮同时炸开,每个瓮中都爬出一个形态怪异的人形生物。它们有着人的轮廓,但皮肤上布满青黑色的纹路,眼睛泛着血红的光。
朱振华的金线在空中交织成网,但那些"药人"似乎不受物理伤害,被金线切断肢体后,伤口处立刻长出新的肉芽。
"没用的。"陆九霄冷笑道,"这些药人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早已不是凡胎肉体。"
一个药人突然扑来,朱振华侧身闪避,反手一掌拍在其后背。接触的瞬间,他立刻察觉到药人体内的毒素构成——赤火烬、玄水寒、黄土疽...正是"天医五毒"中的三种。
"原来如此..."朱振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以毒攻毒!"
他突然改变策略,不再攻击药人,而是从怀中取出针灸包,七根银针夹在指间。药人再次扑来时,他身形如电,银针精准地刺入药人胸腹间的七处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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