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户区低矮的屋檐下悬挂着一块"悬壶义诊中心"的崭新牌匾，上面蒙着红绸布。
朱振华和张明一同拉下红绸布，围观的街坊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栋两层小楼原本是废弃的社区活动中心，墙面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标语，如今却被改造得窗明几净，门口的花坛里种着几株能够安神静气的薰衣草。
"各位街坊邻居，"朱振华站在青石台阶上微笑，晨风拂过他白大褂的衣角，"从今天起，这里为大家提供免费的基础诊疗和药品，由张明医生长期坐诊。"
张明穿着崭新的白大褂，有些拘谨地鞠了一躬。三个月前他还是个社区医院的底层医生，现在却成了这家诊所的负责人，月收入翻了几翻。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听诊器——这是朱振华送给他的礼物，据说曾被某位国医大师使用过。
"真的不要钱？"一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太太颤巍巍地问，她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连挂号费都不要？"
"一分钱不收。"朱振华走下台阶扶住老人，指尖不着痕迹地搭在她手腕上，瞬间就判断出她有轻度心衰，"您腿脚不便，以后我们还会定期上门服务。"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在这个连社区医院挂号费都要十块的年代，免费医疗简直像天方夜谭。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将信将疑地探头望向诊所内部，看到里面崭新的诊疗设备和整面墙的中药柜时，眼睛瞪得溜圆。
突然，一阵刺耳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五辆改装过的摩托粗暴地停在诊所门前，排气管喷出的黑烟污染了清晨清新的空气。车上跳下来几个纹身青年，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嘴角叼着半截香烟，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
"哟，新开的店啊？"黄毛一脚踢翻了门口的义诊招牌，木牌"咣当"一声砸在地上，"交保护费了吗？”
张明脸色瞬间煞白。他认出了这群人——附近臭名昭着的"青龙帮"，专门勒索小商户。上个月街尾的水果摊主因为拒交保护费，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他下意识看向朱振华，却发现对方依然面带微笑，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这位兄弟，"朱振华平静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们是公益机构，不涉及经营。"
"公益？"黄毛往地上吐了口浓痰，露出满口黄牙，"在这条街上，就是流浪狗摆摊也得给龙哥交钱！"
他身后的小弟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染着绿毛的壮汉突然抡起铁棍，狠狠砸向诊所的玻璃门。
"砰！"
一声闷响，玻璃却没碎——铁棍在距离门面十厘米处诡异地停住了，像是撞上一堵无形墙壁。绿毛惨叫一声，虎口震裂，铁棍"咣当"掉在地上，在水泥地面砸出个小坑。
"我操..."黄毛瞪大眼睛，香烟从张开的嘴里掉下来，"你、你使的什么妖法？"
朱振华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金光——这正是《九转天医诀》第三转的能力"观人气运"。在他眼中，这几个混混浑身缠绕着黑红色的"病气"，尤其是肝脏部位已经出现病变前兆，像一团团污浊的雾气在经脉间流动。
"不是妖法。"朱振华向前一步，白大褂无风自动，"倒是你们，最近是不是经常半夜腹痛？尤其是喝酒后？右肋下三寸位置，像有把钝刀在搅？"
黄毛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右腹："你...你怎么知道？"
"肝区阴影，酒精性肝炎初期。"朱振华淡淡道，目光扫过其他几个混混，"你们几个情况类似。再喝半年，就会发展成肝硬化。"
混混们面面相觑，气势明显弱了下来。绿毛捂着渗血的右手，突然脸色发青："大、大哥...我手没知觉了..."
义诊中心的诊疗室内，朱振华正在给绿毛施针。银针细如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尺神经受损，再晚来半小时就废了。"他捻动针尾，绿毛的指尖渐渐恢复了血色，"这几天别碰水，每天来换一次药。"
黄毛站在一旁，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们本想来勒索，现在却成了被救治的对象，这反转让他脑子一片混乱。
"你们这个'青龙帮'，"朱振华头也不抬，又取出一根银针，"老大是不是经常流鼻血？早晨起床时尤其严重？"
"龙哥他..."黄毛咽了口唾沫，金链子随着喉结上下滚动，"这你也能看出来？"
"鼻咽癌早期，现在治还能活二十年。"朱振华写下药方，字迹如行云流水，"明天带他来，晚了就不好说了。"
绿毛突然从治疗床上滚下来，"咚"地跪在地上，把正在收拾器械的张明吓了一跳："神医！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朱振华扶起他："义诊中心每周三下午有戒毒门诊，你们都可以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顺便告诉你们老大，他右肩上的刀伤已经感染，再不处理会引发败血症。"
黄毛双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下。龙哥肩上的伤是三天前械斗留下的，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眼前这个医生，简直神了！
下午三点，义诊中心。
闻讯而来的患者排到了街角，张明忙得脚不沾地，白大褂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第一位患者是个咳嗽不止的中年妇女，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朱振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头对张明说："准备支气管扩张剂，她三天后会突发哮喘。"
张明将信将疑地配好药，详细记录了患者的联系方式。结果第三天清晨，妇女果然因急性哮喘发作被家人紧急送来，因为提前备好了药物，抢救十分顺利。
"太神了！"张明激动地翻看病例，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老朱，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朱振华笑而不语。他指了指正在排队的一个驼背老头，"这位，明早会中风，让他家属今晚守着。"
张明赶紧跑去提醒老人家属，顺便记下联系方式准备随访。整个下午，朱振华准确预测了七位患者即将发作的疾病，甚至包括一个孕妇的胎盘早剥。到傍晚时分，"神医"的名号已经传遍了半个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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