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酒店废墟的警戒线,林夏撑着伞站在四楼暗门前,警戒线内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404”标识。化妆箱的牡丹纹突然凸起,如心跳般震动,指引她踩过坍塌的地砖,在双面镜残骸下方找到块刻着“周”字的骨牌——牌面纹路与卷一周鸿生给沈如月的诅咒符完全一致,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洛阳铲插入泥土的瞬间,腐木与玫瑰香水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骸骨穿着三十年代的条纹西装,左手戴着“玉生烟”标志性的翡翠甲虫戒指,戒面内侧刻着“鸿生”二字。陈妄用八卦镜扫描骸骨心脏位置的血玉胭脂残片,镜面上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暴雨如注,林夏的雨伞在狂风中剧烈震颤,伞骨刮过警戒线的塑料胶带发出刺耳声响。四楼暗门前的积水里,“404”标识的残片随波浮动,宛如某种不详的预言。化妆箱的牡丹纹突然如脉搏般跳动,指引她走向双面镜残骸的正下方,那里的青砖缝中,半块刻着“周”字的骨牌正渗出暗红液体,与雨水混合成蜿蜒的血线。
洛阳铲插入泥土的瞬间,腐木气息中夹杂的玫瑰香水味令她胃部翻涌。土层下三十厘米处,一具穿着暗纹西装的骸骨蜷缩如胎儿,左手无名指戴着的翡翠甲虫戒指折射着幽光。陈妄的八卦镜贴近骸骨后颈时,镜片突然迸出火星——淡青色的胎记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形,正是卷一周鸿生后颈那枚阴刻的“周”字,边缘的锯齿状纹路与当年沈如月所见分毫不差。“第二代转世。”陈妄声音发紧,“1934年换脸术失败后,他用邪术夺舍了自己的族侄。”
骸骨胸腔处的血玉胭脂残片已与肋骨融为一体,暗红色膏体顺着胸骨缝隙蔓延,在尸蜡包裹下形成网状结构。林夏的阴眼穿透腐肉,看见胭脂内部游动的蛊虫群,每只虫背上都刻着“驻颜”“永生”的咒文。“这是‘灵器寄生’的活体容器。”她用镊子夹起一块尸蜡,其质地竟如新鲜蜜蜡般柔软,“他想把自己炼成永不腐烂的活尸,却被血玉胭脂反噬。”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骸骨左手腕的金表。表冠镶嵌的蓝宝石早已脱落,表盘玻璃内侧凝结着黑色血晶,时针与分针定格在10:12——1964年5月12日上午十点十二分,与现世日期分秒不差。陈妄调出档案照片对比:初代灵媒(陈妄太爷爷)当年查封“玉生烟”店铺的时间,正是这个瞬间。“时间循环的锚点。”陈妄转动表壳,背面刻着的“鸿生永年”四字渗出尸油,“他想通过仪式让转世时间永远停在邪术最强的时刻。”
此时,暴雨突然转急,雨点砸在骸骨胸腔的胭脂残片上,竟发出类似心跳的闷响。林夏注意到骸骨周围的泥土里埋着七十二枚铜钱,正面刻着“闭月”“羞花”等字样,背面则是不同朝代的“美人图”。当她用定妆喷雾喷洒铜钱时,水雾中显影出历代女子的虚影——她们或被割取面皮,或服下驻颜毒药,最终都化作血玉胭脂的原料。
“1964年的暴雨夜,他正在用第二代肉身重启换脸术。”林夏指着骸骨攥紧的拳头,里面握着半片镜灵碎片,“初代灵媒破坏仪式时,碎片击穿了他的心脏,却也让他的意识钻进了灵器循环。”话音未落,骸骨手指突然抽搐,金表表盘的血晶裂开蛛网状纹路,镜中映出洛阳铲木柄上的牡丹纹——那是林夏化妆箱的同款纹样。
陈妄的八卦镜突然全屏爆红,监测到的阳气值暴跌至冰点。远处废墟外,举着“凶宅探险”灯牌的直播团队正踩着积水闯入,他们腰间挂着的“玉生烟”化妆包渗出淡红色液体,与骸骨心脏的胭脂残片产生共振。林夏这才惊觉,铜钱上的“美人图”竟与直播团队女主播的妆容一模一样,而她右眼角的泪痣,正在吸收雨中的阴气。
骸骨左手的翡翠戒指突然发出蜂鸣,戒面甲虫的眼睛转动着对准林夏,里面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三十年前白梅火场的倒影。当直播团队的摄像机扫过骸骨时,镜头里的画面突然扭曲,所有骸骨都变成了年轻貌美的男女,他们对着镜头微笑,右眼角泪痣泛着荧光——那是被周鸿生转世选中的新容器。
暴雨冲刷着四楼窗户,林夏在玻璃倒影中看见自己的右脸正在渗出尸蜡,而左脸则浮现出沈如月的灵器纹路。骸骨金表的时间开始逆时针转动,1964年的雷声与现世重叠,她终于明白:周鸿生的转世诅咒如同双面镜的倒影,而四楼暗门后的骸骨,不过是这个永恒循环中的一枚棋子,等待着下一个镜灵宿主的到来。
“他当年参与换脸术,是为了用白梅的残魂炼制长生灵器。”陈妄的声音被雷声掩盖,“现在看来,他自己反而成了灵器的养料。”
林夏的阴眼看见,骸骨周围的泥土里埋着七十二枚铜钱,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美丽”词汇:“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词在暴雨中渗出黑气,与骸骨的翡翠戒指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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