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新闻发布会现场被镁光灯照得透亮,陈妄握着初代邪术瓶的手在西装口袋里轻轻发颤——瓶身的枫叶残片被磨成透明薄片,嵌在特制的展示盒中,底下垫着周素秋的实验日志复制品,泛黄的纸页上,“声纹不可掠夺”的朱砂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目。林夏站在他身侧,化妆箱的镜灵碎片化作悬浮的小镜子,在会场顶部投下周素秋手绘的声魂简笔画,每个光点都随着她的灵媒力轻轻流转。
“接下来,我们将展示二十年前声纹实验的核心证据。”林夏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会场,指尖划过展示台的触控屏,屏幕上跳出疗养院旧档案的扫描件——病历本上“声纹提炼与寿命转化”的项目书、首席研究员篡改咒文的实验记录、还有广告公司老板作为实验助手的签名文件,“所谓‘青春精华’,本质是通过邪术掠夺他人声纹频率,用‘引魂归瓶’大阵将声魂残魂封入容器,兑换施术者的‘虚假青春’。”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后排的记者举起话筒:“陈先生,您曾是广告公司的签约模特,是否知道自己的声纹被设计成‘邪术容器’?”陈妄抬头望向镜头,耳后的“声安”印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道淡金色的光脉已被灵媒力固化,成为声纹安全的“活体标识”,“我确实是容器,但不是他们以为的‘燃料容器’。”他取出改造后的耳钉,银饰内侧的“声安”二字被激光蚀刻得清晰可见,“老护士周素秋在我耳后刻下镇邪咒文,在耳钉里藏入声魂共鸣的核心,让我最终能听见那些被囚禁的声音。”
大屏幕切换到疗养院地下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上千个精华液瓶在声浪中崩解,声纹残魂化作光点升向星空,“这些不是特效,是声纹归位的真实场景。”林夏调出“邪片”素材的声纹频谱图,原本流畅的广告声线被拆解成扭曲的邪术波峰,“当广告词被植入‘引魂’咒文,声纹就会成为打开邪术大阵的钥匙——但声魂的本真频率,永远会反抗这种操控。”
广告公司老板坐在嘉宾席,指间捏着母亲声纹凝成的光粒吊坠——此刻的他不再是西装革履的商人,而是穿着素色衬衫的“忏悔者”。当镜头对准他时,他突然起身,声音带着二十年未有的颤抖:“二十年前,我为了留住母亲的声音参与实验,却亲手把她的声纹变成了邪术的燃料……”他展示掌心的吊坠,光粒在镁光灯下折射出彩虹,“声纹不是商品,是母亲哼摇篮曲时的温度,是周素秋护士怒斥时的颤抖,是每个活人留在世上的‘生命回声’——而我,曾差点毁了这份回声。”
会场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镜灵碎片的轻响在空气中回荡。陈妄望向台下,看见有记者红了眼眶,有观众掏出手机记录,更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喉咙——那是在确认,自己的声音是否依然自由。他知道,此刻曝光的不止是一个公司的罪行,更是整个社会对“声音安全”的集体反思:当科技与邪术觊觎声纹的力量,每个个体的声魂,都需要被认真守护。
发布会的最后环节,林夏启动了“声纹净化器”的原型机——那是用陈妄的耳钉作为核心改造的灵器,银饰连接着透明的共振装置,当会场角落的工作人员播放一段藏有邪术波动的模拟声浪时,净化器突然发出清越的锣响,耳钉的枫叶残片亮起银光,将扭曲的声纹波峰逐一抚平,“未来,我们会将这种技术植入公共音频设备,让每个声音在传播前,都能经过‘本真频率’的检测——不是监控,而是保护,保护声纹不被邪术污染,保护每个灵魂的声音,永远属于自己。”
散场时,陈妄被人群围在中央,有位抱着孩子的母亲突然递来一张纸条,上面是孩子歪歪扭扭的涂鸦:“大哥哥的声音,像妈妈唱的歌。”他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温度,忽然想起周素秋在实验日志最后写的话:“声纹的真相,藏在每个愿意倾听的人心里。”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真相曝光,从来不是为了审判过去,而是为了让未来的每个声音,都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响起,不被掠夺,不被篡改,不被当作任何形式的“燃料”。
当晚,陈妄在疗养院的梧桐树下拨通了第一个“声魂保护热线”,听筒里传来少年略带紧张的声音:“我总觉得自己的笑声不对劲,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望向树上新挂的风铃——那是用精华液瓶碎片串成的,风吹过,发出细碎的、各不相同的清响,“别害怕,”他的声音混着风铃的轻吟,“我们一起听听,你笑声里藏着的、属于自己的光。”
林夏站在窗台边,看着陈妄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化妆箱里的“声魂共鸣器”正轻轻震动——里面封存的最后一批声纹残魂,即将在黎明前转世。她知道,这场关于声纹的战役,从此刻开始,将从“对抗邪术”转向“守护日常”:或许是街头音箱里突然走调的民谣,或许是深夜电话里母亲的唠叨,或许是孩子第一次喊出的“妈妈”,这些平凡的声音,从此都将被视为最珍贵的“声魂宝藏”,被净化器守护,被所有人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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