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雨裹着冰粒砸在挡风玻璃上,林夏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后援会的黑色商务车正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沈星河低头摩挲着袖口的咒印,那抹青色在体温下愈发明显,“前面就是废弃的修道院,和苏瑶拍到的老宅是同一片区域。”
车灯穿透雨幕,前方铁门缓缓打开。林夏将车停在百米外的树林里,和沈星河摸黑靠近。围墙内飘来刺鼻的血腥味,混着檀香与腐肉气息。透过生锈的铁丝网,祭坛上的景象让两人寒毛倒竖——数百名信徒戴着人皮面具,在暴雨中围成同心圆,中央供桌上摆放着沈星河巨幅照片,相框四周插满染血的蜡烛,火苗在雨中明明灭灭,却始终不曾熄灭。
“以皮为祭,以血为引……”后援会会长林薇身披黑袍站在祭坛高处,手中铜铃摇出诡异节奏。信徒们齐刷刷割开手腕,鲜血顺着地面沟渠流向照片,在“沈星河”三个字上汇聚成河。林夏屏住呼吸,举起手机录像,镜头却突然剧烈抖动——百工箱在背包里疯狂震动,镜灵碎片发出尖锐警报。
“谁?!”林薇的铜铃重重砸在祭坛上,所有信徒瞬间转头。沈星河拉着林夏后退,却被树根绊倒。十几道手电筒光束刺破雨幕,戴着人皮面具的信徒如潮水般涌来。“快往车上跑!”林夏掏出朱砂粉撒向追兵,咒粉接触雨水腾起白烟,暂时模糊了对方视线。
泥泞的山路让逃跑变得艰难。沈星河的咒印突然灼痛难忍,眼前闪过前世被剥皮的画面,脚步不自觉慢了半拍。一名信徒抓住他的衣领,人皮面具下露出森白牙齿:“神的容器,该回祭坛了!”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甩出化妆箱,百工箱自动弹开,镜灵碎片化作光刃斩断对方手臂。鲜血溅在沈星河脸上,腥甜气息勾得他一阵眩晕。
两人跌跌撞撞跑到车前,却发现轮胎早已被划破。更多信徒围拢过来,他们的面具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脸。林薇手持阴木权杖缓步走来,杖头人面雕像的眼睛泛着红光:“沈星河,你以为能逃得掉?看看这些虔诚的信徒——”她指向人群中一名女学生,对方正用刀片在自己脸上雕刻人皮面具,“他们自愿为你献上皮囊,只为让你成为真正的‘影主’。”
林夏将沈星河护在身后,从百工箱取出《民国奇妆志》。书页被雨水打湿,却自动浮现出破邪符咒。“镜灵,借我力量!”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精血与咒文共鸣,化妆刷突然化作金色长枪。信徒们发出非人的嘶吼扑来,林夏挥舞长枪,符咒所到之处,人皮面具燃起蓝色火焰。
混战中,沈星河摸到地上的枯枝,想起前世被剥皮时用断簪反抗的记忆。咒印的灼痛突然转为冰凉,他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挥着树枝刺向林薇的面门。林薇侧身躲过,权杖却在碰撞中脱手。失去控制的人面雕像发出尖啸,祭坛方向传来轰隆巨响——地底下升起一座刻满咒文的青铜熔炉,正是替身村人皮熔炉的翻版。
“不好!他们要启动献祭仪式!”林夏拽着沈星河后退,却发现来时的路已被血雾笼罩。信徒们的伤口涌出黑色血液,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人脸虚影,正是沈星河在噩梦中见过的邪祟。百工箱突然爆发出强光,镜灵碎片组成屏障将两人护住,《民国奇妆志》空白页浮现新的字迹:血祭启,轮回终;破镜方能见真容。
林薇的笑声混着雷声炸响:“太晚了!沈星河,你的灵魂即将永远属于影主!”她抬手召出血雾,将沈星河卷入其中。林夏奋力挥舞长枪,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被反弹回来。混乱中,她瞥见熔炉缝隙里闪过苏瑶的身影——对方被铁链吊在半空,胸前挂着刻有沈星河生辰八字的人皮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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