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仙子的情丝在明羲手中剧烈颤抖,由忧思黄转为濒死的灰白。星光明羲急得团团转,七情鹊也跟着发出哀鸣。就在此时,天宫地窖突然传来闷响——忠忠珍藏的混沌酿自行破封,酒液渗入地脉,竟在天宫下方形成护宫大阵!
"忠忠叔叔...聪明..."明羲破涕为笑,小手按在地面。混沌酒阵与他的星辉产生共鸣,凝结成七条锁链缠住天宫根基。此刻就算暗星归墟撞来,也至少能撑三个时辰。
婴儿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扯下自己一缕星光系在蓝鹊腿上。鹊鸟会意,振翅穿透结界,朝人间疾飞而去。
"帮...爹爹..."明羲望着蓝鹊消失的方向,虚弱地蜷缩在观星台中央。强行分神让他元气大伤,星光之躯都淡了几分。
此时的人间黄泉洞,李甲正面临两难抉择。黄衣仙子被太初之暗的分身钉在往生花丛中,每片花瓣都化作吸血利刃。而凤九霄与忠忠被困在弱水阵里,涅盘之火被压制得只剩微弱火苗。
"选吧兄长。"太初之暗的化身踩着黄衣仙子的星冠,"救妻子还是救这丫头?"
李甲手中太虚镜忽明忽暗,镜面映出万象天宫景象——明羲的星光之躯正在变淡,而天宫外壁上爬满黑色蛛网般的裂纹。
"明羲!"凤九霄感应到火羽被触动,失声惊呼。
一道蓝光穿透洞顶!忠忠的蓝鹊俯冲而下,腿上的星辉精准落入李甲掌心。鸿蒙之主瞬间明悟,将太虚镜砸向地面!
"你疯了?"太初之暗的化身大惊,"这可是..."
镜片四溅,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画面——全是明羲周岁宴上众星君朝拜的场景!这些影像在空中重组,竟凝成微型星轮笼罩住黄衣仙子。往生花碰到星辉立刻枯萎,太初化身也被逼退三步。
"不是只有你会分身。"李甲冷笑,袖中飞出七根情丝,"明羲早就把七仙女的因果还给我了!"
情丝入体,李甲周身爆发七彩霞光。更惊人的是,远在万象天宫的明羲同时睁眼,父子二人的声音跨越时空重合:
"七情归一,星河倒转!"
黄泉洞顶突然透明,显现出真实星空。北斗七星大放光明,垂落七道光柱将太初化身钉在原地!凤九霄趁机挣脱弱水,涅盘之火全开,将往生花海烧成灰烬。
"你们...怎么可能..."太初化身在星光中消融,"我的本体已经..."
"攻入万象天宫?"李甲抱起奄奄一息的黄衣仙子,"那正是我们想要的。”
万象天宫已半陷黑暗。明羲的星光之躯缩成婴孩大小,仍在苦苦支撑。宫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多,七情鹊也伤痕累累。当最后一道结界破碎时,黑潮汹涌而入,化作人形。
"终于..."太初之暗的本体比之前凝实许多,胸口竟跳动着半颗漆黑的鸿蒙心,"抓到你了,小东西。"
明羲虚弱地抬起小手,七把情酒小剑颤巍巍浮起,却无力射出。太初之暗狞笑着逼近,黑爪直取婴儿心口:
"你的七情心核,归我了!"
"唰"的一声,蓝鹊从侧面撞来!太初之暗随手一挥,鹊鸟便炸成蓝雾。但这耽搁的瞬息,明羲已滚到一旁,小手拍向地面某块地砖——忠忠的传音鳞片突然爆开,七坛混沌酿的蒸汽喷涌而出!
"雕虫小..."太初之暗的冷笑戛然而止。酒雾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全是李甲与凤九霄陪伴明羲的温馨画面。这些记忆如同利刃,竟让它胸口的黑心剧烈震颤!
"这是...什么?"
"混沌酿的真相。"星光明羲第一次完整说话,"爹爹用...回忆酿的酒。"
太初之暗痛苦地捂住心口,黑心表面出现裂痕。更可怕的是,那些记忆画面正通过裂缝往心里钻!它疯狂撕扯自己的胸膛,却无法阻止越来越多的温暖记忆涌入。
"停下!这些肮脏的..."
"你缺的...就是这个。"明羲摇摇晃晃站起来,星光之躯开始燃烧,"爹爹分出的...不是黑暗...是缺爱的心..."
话音未落,天宫穹顶轰然破碎!李甲夫妇带着获救的四位仙子破空而至,正好看见令他们心碎的一幕——明羲化作流星,一头撞进太初之暗的胸膛!
"明羲!!"凤九霄的尖叫撕心裂肺。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太初之暗僵在原地,胸口出现个透亮的窟窿。窟窿中,小明羲的星光怀抱半颗黑心,正在哼唱凤九霄教的摇篮曲。更神奇的是,黑心开始褪色,渐渐变成暗红...
"原来...如此..."李甲恍然大悟,"太初之暗不是邪恶化身,而是我当年分离出的..."
"缺爱的那部分。"忠忠接话,龙睛湿润,"主君,你转世时把孤独全割出来了。"
太初之暗——或者说,残缺的鸿蒙——低头看着胸口的明羲,漆黑眼眸首次浮现迷茫。它慢慢蹲下,庞大身躯开始坍缩,最终变成个与李甲相貌相似的黑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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