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卫一行人昼夜飞驰,临近江城的时候,道路上开始出现一队队的流民,都是跑出城投奔亲友,讨生活的,一路凄凄惨惨。
行至江城城门外,那灾民更多了,都是些青壮年男女,携儿带女。
马上一行人四顾这情景,不禁开始焦心。水灾又起,只怕朝廷震荡。
正要打马进城,忽然城内一队人马奔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江城的知府谢百伦。
只见谢百伦匆匆迎上来,身着挤满补丁的衣服,满脸愁容,对着还坐在马上的官玉声大喊:“官大人,求您救救老百姓吧!”说完立即跪拜在地。
官玉声掸掸身上的衣服,这才下马将谢百伦扶了起来。
谢百伦唠唠叨叨开始说起官粮被盗一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歹人如何将官粮盗走,他谢百伦如何穷极手段查找,依然一无所获。
姚子然和苏掩雪对望了一眼,姚子然在鼻子眼里笑了一声。
谢百伦演的太好看了,弄丢了官粮是大罪。他虽然穿着补丁衣服,那红润饱满又细嫩的脸颊说明他过的是相当滋润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丢了官粮的憔悴知府。
两人在心中诽腹,这赈灾粮,指不定是怎么失窃的呢!
忽然,苏掩雪的目光被什么人吸引了,那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在纷纷出逃的灾民中跌倒了。
出逃的灾民几乎全是青壮年,那些老弱之人,只能待在家乡自生自灭。
这老妇只身一人,身边似乎并没有亲人,身上穿的破烂不堪,满身尘土,面容憔悴愁苦之极。
她跌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苏掩雪赶忙跳下马,一对经过老妇身边的青年男女已将老妇人扶了起来。
那青年男女帮老太太抹去蹭上的烂泥,便问道:“老太太,摔坏没有?”
苏掩雪停住脚步,从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忽然手腕一沉,被人按住了。
她回头,是姚子然。
姚子然摇了摇头,四顾之后叹了口气:“给钱没用!”
苏掩雪立即明白了姚子然的意思,这种时候,银子买不来粮食,说不定还会给她招来祸端。
姚子然上前几步,端详了老人,问道:“还有亲人吗?”
老妇人木然的看向姚子然,摇摇头。
青年男女见有人来管那老太太,立即大步走开自顾自逃命去了。
姚子然看到迅速走开的男女,心中感叹,这灾年,人们的善良只能止于此。
老太太独自蹒跚脚步,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她这身体,大约离城不久就会死在路边。
姚子然招招手,两个侍卫上前来。
“把她带上!”
苏掩雪也正有此意,这些灾民太可怜了,得赶紧找回灾粮。
她转头看向大哥,官玉声正被满脸讨好的谢百伦扶着上马。
众人也跟着上马,快马奔向城内。
江城知府府衙,偌大的府邸陈设朴素。
谢百伦引着官玉声、姚子然、苏掩雪刚进门,一个圆融如球般的人便滚了出来,口中对着官玉声喊着大人做主,一边迎上来,把众人往里请。
谢百伦立即解释道:“这是文书,王苟。”
姚子然诧异道:“王狗?这名字真是清新脱俗啊!”
王苟点头哈腰:“平常,平常!”凑上去作揖,姚子然已转过脸去。
对比灾民的瘦弱褴褛和王苟的圆润体面,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明显。
官玉声微微皱了皱眉,苏掩雪心里也很不痛快。
这样硕鼠般的人,不知道多少粮食鱼肉,才能把他养的这般富态,何况还只是个文书。
这个文书一定不一般,不是三亲就是六戚!
看他这般狗腿的性子,不跟谢百伦一起出城去迎接,一定是怕自己这无处安放的肥肉在羸弱的灾民中过分显眼吧!
这狗腿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王苟殷勤的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恭恭敬敬端到众人面前,然后立即拿出当时歹人调走赈灾粮的文书,控诉歹人对灾民的伤害。
官玉声接过官文仔细观看,发现字迹是模仿着王苟的手法来的。
官玉声看完之后,递给姚子然,姚子然接过官文,目光落到了下角的官印上,他问道:“歹人是如何有官府的印章的?”
谢百伦本来坐在一旁长吁短叹,这会猛然一拍桌子,怒斥道:“那个天杀的造了假的官印,我的官印天天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他刚说完,王苟便从怀里掏出了官印,谨慎的捧在手心里。
见大家都看着他,谢百伦悠悠道:“王苟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是自己人。”
众人恍然大悟,谢百伦以为大家明白了官印不可能丢,于是更加悲愤的控诉道:“那歹人还伪装成王苟的样子,与我下属斡旋,连船带粮,都被掳走了!”
王苟也痛心疾首的唾骂:“不是人呐!”
伪装?仿容?
电光石火之间,众人的心中立即闪过一个人来—轻翅燕子。
轻翅燕子善仿容,不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能伪装的惟妙惟肖。可是对比时间,轻翅燕子在江城被捕,那个时候刚好灾粮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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