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淮南城镇外,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大地上,使得地面尘土飞扬。远处,一人一骑如疾风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黑甲,那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甲片紧密相连,勾勒出他壮硕的身形。骏马鬃毛飞扬,四蹄奔腾,一路扬起滚滚烟尘,快马加鞭地朝着镇中冲去。 城镇的街道并不宽阔,街道两旁空地上,不少小商贩正忙碌着。有的张着大伞,售卖着各类小吃;有的推着小车,车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物。这突如其来的快马让他们避让不及,一辆小推车被马匹撞得掀翻在地,车上的小玩物散落得到处都是。周围的路人见状,纷纷惊慌地躲避开,一时间,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很快,一人一马停在了淮南最大的府邸门口。这座府邸气势不凡,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黑色匾额,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题着两个大字——“张府”。朱漆大门历经岁月的洗礼,依然鲜艳夺目,彰显着这座府邸曾经的辉煌与地位。 下马之人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和衣衫,大步朝着大门正开着的张府走去。站在门外的家丁,看到来人后,没有丝毫阻拦。他们知道,能如此毫无顾忌地进入张府的,必定是府上的熟人。 入门后,一条由石板铺成的路映入眼帘,石板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路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三间小小的房舍,房舍的屋顶铺着青瓦,墙壁是用青砖砌成,显得古朴而宁静。再往前,便是一个院子。院子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便是张旭阳自小喊着的杨爷爷,也是家中的管家杨老头。杨老头身形微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皱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明亮有神。
看见来人,杨老头似乎早就认识,直接微笑着点头说道:“老爷在前厅。”来人听后,便穿过前院的后门走了出去,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里的布局轻车熟路。 中院有个很大的水池,水池清澈见底,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水池上搭着一座小巧的石桥,桥身是用白色的石头砌成,桥栏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水池里养着许多色彩斑斓的小鱼,它们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着,时而穿梭在假山之间,时而浮出水面吐着泡泡。水池周围,名花奇树多不胜数,有娇艳欲滴的牡丹,有芬芳四溢的茉莉,还有高大挺拔的桂花树。微风吹过,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然而,来人却对这宜人的风景一眼未看,直接大步流星地跨桥而入中院庭院。原来,来人正是原张勤风副将杨儒源,如今他已是川国镇北将军! 张勤风坐在楠木椅上,面前的茶几上,茶早已沏好,也不知放了多久,更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次。茶水的颜色有些暗沉,袅袅热气也早已消散,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茶香。
杨儒源看见张勤风,立刻单膝下跪,动作干脆利落,同时朗声说道:“撼山军副将杨濡源叩见大帅!”他还以当年的称谓行礼,要知道,能让如今身为征北将军的杨濡源如此行礼,在皇朝内除了陛下以外,恐怕再无他人!
“濡源,赶紧起来,行什么礼,我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帅了。”张勤风连忙伸手扶起杨濡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茶都老早给你沏好了,我知道你来意,先喝口茶吧。” 杨濡源入座后,端起茶碗,一口气便喝完了一碗茶,顺带还打了一个响嗝。他的这个举动,和他身为将军的威严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啊,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茶是用来品的,你这一口就吞了,哪里能尝得出茶的味。记得上一次你来,吃了我的闭门羹,到现在已有四年了。其实不只是你,所有来拜访的人我都没见。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歉意。”张勤风微微摇着头,微笑着说道。
“不不不,大帅无需歉意。”杨濡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边说边摸自己的后脑勺,这动作在一名四十多岁、身材健硕的将领身上出现,显得极为格格不入,“是我们过于鲁莽,当时还在您大门外破口大骂了几句。回去后,还被郭浩那小子好一顿骂,每次见到我就找我比试。我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索性也就不和他争了。”
张勤风听后,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为人耿直,重情义,撼山军里有你和郭浩,刘祎之在,我是极为放心的。”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呢。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这小子现在个子长高了很多,平日里做事神神叨叨的,古灵精怪的,还时常弄出一些有意思的奇物。”
杨濡源听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好好好,我们去看看少帅!” 两人一路朝着张旭阳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张勤风一边走,一边给杨濡源指着以前张旭阳年幼时做的健腹轮、弧形仰卧板、木质踏板车,详细地介绍起来。这些物件的样式十分新奇,杨濡源从未见过,听得他啧啧称奇。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张旭阳的院子。此时,张旭阳正和春秀、夏竹坐在圆桌旁。圆桌上还散放着一些巴掌大小的纸张,纸张上写着奇怪的文字。三人手上也各拿着十数张这样的纸张。 只听张旭阳一连抽出五张纸,兴奋地对着两女说道:“七八九十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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