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层林尽染,枫叶如火,在风中簌簌飘落。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潺潺的溪流声,与林间鸟鸣交织成一曲自然的乐章。然而,这份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二十余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林间掠过,惊起几只栖息的山雀。轩辕神炼身着一袭褪色的青布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粗麻绳索,手持一根斑驳的竹杖。他的面容沟壑纵横,银发在风中散乱,却掩不住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二十名黑衣人紧随其后,他们清一色的紧身黑衣上绣着暗红新月纹,腰间各配一柄短刀,行动间无声无息,如暗夜中的幽灵,他们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这一路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原来是被跟上了,这隐遁的功夫很不错。”沧澜有些赞赏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能瞒过半步登仙境的他的感知,这隐遁功夫之高深,可想而知。 “道长谬赞,我等没有恶意,我们从玛拉山便一直隐匿跟随着少主。”轩辕神炼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近处,伸出手指了指余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沧桑。
“白胡子老头!” 余锋惊呼一声,声音在林间回荡。他快步上前,却在距离轩辕神炼三步之遥处骤然停住。少年的拳头微微颤抖,眼中泛起水雾 —— 这个曾在他童年记忆中如父亲般存在的老人,此刻形容枯槁,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轩辕神炼伸手轻轻抚摸余锋的头,掌心的老茧划过少年的额头:“阿锋,你长大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
“也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我身后这二十人,是寒毒宫宫主留给你的暗卫死士,他们只为你而活。”他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的黑衣人,
二十名暗卫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左脸的新月形胎记。他的眼神如狼般锐利,声音低沉:“属下拜见少主。尚宫主临终前命我等誓死追随,若少主不弃,愿为少主赴汤蹈火。”
余锋看着眼前的暗卫,伸手将为首者扶起,指尖触碰到对方冰冷的铠甲,感受到一股坚定的力量。
“可莫要小看他们,他们自小由你尚叔叔训练合击与毒术,击杀大成境也不在话下。今日起,他们便追随于你。”轩辕神炼目光坚定,语气中充满了信任。
“还有这本秘籍你收好。”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秘籍,递给余锋,“这是袁六甲当初潜伏时得来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轩辕神炼微微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三十多年前,教主救了我内子性命,邀我入教。我虽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因为我不想参与任何帮派势力的争斗,自然不能留在教中。原本我以为他也会像旁人一般,只想让我替神教炼制兵器壮大神教,然而多年过去,他从未提过一次这样的要求,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的话语都没有,却每年依旧遣人为我送来银两与生活物品,就这样坚持了十年之久从未变过。”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愧疚。“而当我发自内心想为他做一柄天下无双的神兵之时,赤月神教却迎来了一场劫难,最终不复存在。我恨自己,恨自己的自以为是,如果早些年我为教众炼制神兵利器以及机关暗器,这些人绝没那么容易攻陷赤月神教!都怪我!”他握紧了拳头,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再后来,当于千秋满身是血带着还是婴孩的你来找我时,我猜教中一定出大事了。”轩辕神炼看着余锋,眼中满是慈爱,“千秋告知我教主与夫人托孤,让我将你抚养长大,并传你本教的基础心法。”
“他们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余锋心急如焚,急忙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悲痛,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你爹是赤月神教教主东方明,母亲是余曦。”轩辕神炼缓缓说道,“当年教主武功盖世,傲视天下,各派畏惧他那独特的高深功法与赤月神教的发展太过迅猛,名声甚至超越了当年的天下第一派神霄玉剑宫。自从神教被妖魔化后,所谓的正派便称之为魔教,而神教中并无十恶不赦之人,都只是性情中人,爱恨分明。据尚天鹰所说,当时各派围剿神教,设下多重陷阱埋伏,甚至是有朝廷势力暗中支持。我教损失惨重,教主为救受伤的弟兄,不惜以身犯险一人抵挡数十名的顶尖高手。虽说击退了他们,但自己也是受伤不轻,接着再与剑神杨虚剑决战,最终力竭败北,含恨自戕而死。夫人得知后,因此殉情,将还在襁褓中的你托付给了尚天鹰于千秋,但那时神教覆灭,教中存活之人还被追杀,只有将你交给我这个与神教毫不相干的人才安全,我的所在天下也没几人清楚。”
“那既然神教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正派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他们才是在滥杀无辜残害人命!”余锋满脸愤怒,紧紧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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