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城的城主府,向来是城中最为气派的建筑。它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黄家曾经的辉煌与权势。然而,在这个黄昏时分,城主府却被一层压抑且沉闷的氛围所笼罩。夕阳那如血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零零散散地洒落在书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的斑驳光影,宛如一幅破碎的画卷,为这原本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诡异。 黄之水端坐在书房的书桌前,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身着一袭深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纹路,象征着黄家的尊贵。此刻,他眉头紧锁,犹如两座拧紧的山峰,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手中那份密函,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忧虑。密函上的字迹仿佛化作了一个个神秘的符号,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足以改变黄家命运的大事。
就在黄之水沉浸在思绪之中时,“砰!”一声巨响打破了书房的宁静。紧闭的书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六长老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一片通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尘埃。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那有些佝偻的身形,狼狈至极。
六长老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衫,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家主,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啊!”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在书房中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黄之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六长老的喊声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密函险些滑落。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恼怒,平日里沉稳的他,此刻也被这无礼的闯入搅乱了心境。可当他看到六长老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放下手中的密函,目光紧紧地盯着六长老,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问道:“老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先别着急,慢慢说。”
六长老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忍不住微微颤抖:“家主,您派老八老九带上八名族中高手截杀张旭阳,他们全都死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现场。“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简直惨不忍睹。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查出来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黄之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原本深邃的眼神此刻仿佛燃烧着怒火,变得狠厉无比。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仿佛一条条蠕动的蚯蚓。随着他手部的用力,桌子上的茶杯也跟着微微晃动,发出“叮叮”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出哀鸣。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那张旭阳他们呢?” 六长老赶忙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恭敬地回答道:“家主,据探子回报,张旭阳一行人一路顺畅,毫无阻碍地抵达了西北城,中途根本没有遇到老八他们。只是……”六长老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黄之水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邃。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的烦躁也愈发强烈。他提高音量,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喝道:“只是什么?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六长老被黄之水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黄之水的眼睛。他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小自在他……独自一人跑去西北城了。”
黄之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猛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犹如一声炸雷在书房中响起。桌上的笔墨被这股大力震得跳了起来,毛笔滚落一旁,墨汁洒在了珍贵的书桌上,洇染出一片黑色的污渍,仿佛是黄家此刻混乱局面的象征。
黄之水怒喝道:“这小子发什么疯?莫名其妙地跑去西北城干什么?!”
六长老被黄之水的怒火吓得身子不停地颤抖,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小声地说道:“家主,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族里人传言,好像是小自在得知静姝公主和梁国郡主都跟张旭阳要成亲之事,心里头有怨气,估计是跑去西北城找张旭阳的麻烦了。”
黄之水紧紧地盯着六长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他的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让六长老感到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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