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皇子踩着尸山走进皇宫时,明黄轿袍已被染成深紫,靴底还粘着三皇子府的青砖碎,砖缝里嵌着半枚牙齿。他在御书房找到所谓的"继位密诏",展开却是一片空白。
突然殿外传来兵刃交接声,他猛然回头,只见白黎明领着禁军闯入,甲叶上的血珠还在滴落——那血珠落地时竟凝成玄鸟形状,正是白黎明提前让禁军在甲片上涂了遇血显色的药粉。
白黎明的马蹄踏过宫门前的血洼,玄铁剑在晨雾中划出冷光。他故意放慢速度,让马靴上的淤泥蹭上丹陛,那些来自城外乱葬岗的泥土里,还掺着三皇子死士的指甲碎片和二皇子亲兵的头发。当四皇子嘶吼着"我有陛下的遗诏,我是当今皇帝,你们竟敢抓我!"时, "抓起来,将这逆贼押入大牢。"白黎明的声音震得金箔剥落,禁军将四皇子拖了出去。
次日清晨,白黎明展开先帝遗诏的刹那,御史大夫突然冲出班列,朝服上的补子还沾着二皇子府的血迹:"这诏书无其他旁证,我这才有真正诏书,白将军的遗诏本官看来必有诈!"他手中握着的"证据",正是白黎明派人塞给他的假密诏。
白黎明手腕翻转,玄铁剑已没入对方咽喉,鲜血溅在"九皇子继位"的朱批上,将"九"字染成狰狞的"死"。"原本念你是三朝老臣,误信他人也就罢了。"他踢开尸体,剑尖挑起御史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刻着"忠"字,背面却藏着二皇子的密信,信纸上还留着红色的指印,"敢质疑陛下诏书?"百官伏拜时,他注意到太师瞳孔骤缩——那老狐狸袖中滑出的密信,正是白黎明三天前让人送去的"合作邀约",信尾还画着一个滴血的玄鸟。 九皇子被抱上龙椅时吓得尿了裤子,白黎明上前擦拭,指尖触到龙椅扶手上的机关:那里藏着先帝私印,此刻已被他用蜡模复制完毕。他故意将九皇子的手按在空白诏书上,留下清晰的指印,然后高举诏书:"陛下已亲批,封六皇子为散乐郡王、七皇子安郡王、八皇子为闲郡王,赐封地,命永居封地不得入京!"实际上,四皇子即将被秘密处决,而所谓的"封地"不过是牢笼。
三个月后,白黎明佩着玄铁剑上殿,靴底的玄鸟纹在金砖上留下湿痕。九皇子在龙椅上打盹,嘴角流涎滴在"垂拱而治"的匾额上,而他身后的屏风上,新绣的玄鸟正取代旧有的蟠龙,鸟喙处用的是四皇子的心尖血,鸟爪抓着三颗人头——那是用二、三、四皇子的头发绣成的装饰。
当梁国使者献上南海珍珠时,白黎明随手丢给身边的林逸,那动作与先帝赏赐宠臣如出一辙,却多了份用剑尖挑起贡盒的跋扈,珍珠滚落时,他用剑尖在盒底刻了个小小的玄鸟。 "太师觉得,这珍珠配我新做的甲胄如何?"他把玩着鸽卵大的珍珠,余光瞥见殿角暗卫——那些曾是四皇子亲兵的人,铠甲内侧都刻了玄鸟,鸟爪处还留着剜去狼牙的疤痕,那是白黎明命人用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标记。太师捋须微笑,从袖口中拿出图纸:"将军府地牢该扩建了,新抓的言官快没地方关了。"图纸上画着三层地下室,每一层都标着不同皇子的姓氏,三皇子那层还特意画了个乌头碱的图案。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飞檐角铜铃,铃声中九皇子惊醒大哭,却无一人敢上前——因为所有宫娥的袖口都绣着玄鸟,谁动谁就是叛党,昨晚已有三个上前的宫娥被拖去地牢。
退朝时,白黎明看见吏部尚书跪在路边,捧着镶金官印的手在发抖。他想起二十年前刚入军时,靠着花银子请弟兄们喝酒的自己,那时腰间还挂着普通佩刀,刀鞘上刻着笨拙的"白"字。而如今的玄铁剑已饮过七名一品大员的血,剑鞘上的玄鸟纹被血浸透成深紫,每次出鞘都带着刺鼻的铁锈味。龙椅上的孩童连批阅奏折都要按他的指印——那指印按在空白诏书上,能变出任何想要的旨意,上周他刚"替"九皇子下旨,将自己的官阶升到了"摄政王",俸禄是其他王爷的十倍。
宫墙外传来孩童歌谣:"白将军,坐朝堂,玄鸟印,镇八方..."白黎明摸着腰间的虎符,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他抬头望向梁国旧都的方向,不知皇帝是否已经死了,如今自己正一步步将整个渝国的权力掌控在自己手中。
街角处,一个瞎眼老乞丐敲着梆子,唱着新编的小调:"玄鸟飞,龙旗倒,白爷坐殿金銮耀..."白黎明路过时,丢给他一锭银子,老乞丐摸到银子上的玄鸟纹,突然磕头如捣蒜,露出袖口藏着的玄鸟刺青——那是白黎明安插在民间的眼线。
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紫宸殿的鎏金铜瓦,惊落了檐角堆积的枯叶。杨月尧捏着鎏金护甲的手微微一颤,刚修剪好的灯芯坠入烛台,将案头的嵌玉妆奁映得透亮。殿外传来甲叶摩擦的声响,那是白黎明亲卫特有的玄鸟纹甲,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绷紧的神经上。当禁军校尉掀起明黄帷帐时,她看见将军府的玄色旌旗已插满宫墙,旗角在暮色中划出狰狞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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