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见仁在思过崖的日子,称得上是百无聊赖。这思过崖本就是玄天宗灵气最为稀薄之地,四周光秃秃的岩壁,只有偶尔生长出的几株歪扭枯树,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郝见仁每日除了对着身旁那只憨态可掬的大黄狗絮絮叨叨,便是绞尽脑汁琢磨自己体内那股神秘莫测、尚未完全摸清门道的特殊血脉。他哪里能料到,一场足以将他彻底卷入深渊的风暴,正在玄天宗的核心区域——宗主大殿内,疯狂地酝酿着。
在那庄严而肃穆的宗主大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平日里象征着宗门秩序与权威的殿堂,此刻正被一场激烈的争论所笼罩。那些对郝见仁早就心怀不满的长老们,犹如找到了绝佳的把柄,紧紧抓住冷月仙子被羞辱这一事件,大肆渲染,企图将郝见仁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执法长老首当其冲,他那平日里就威严的面庞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戒尺如疾风骤雨般狠狠拍在身前的桌子上,“啪”的一声脆响,仿佛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大殿内炸开,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他的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此子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先是胆大包天偷看圣女沐浴,已然犯下大错。如今更是公然羞辱冷月仙子,这等行径严重践踏了我玄天宗的尊严与规矩。若不严加惩处,我玄天宗的威严将置于何地?日后又该如何服众?”
执法长老的话音刚落,其他长老们便纷纷附和,那一声声应和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他们的脸上无一不写满了愤怒与不满,仿佛郝见仁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有的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有的则用力跺脚,表达着自己的愤慨。
传功长老静静地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他心里明白,郝见仁虽然平日里行事荒诞不经,让人哭笑不得,但他的体质特殊,机缘巧合之下更是与诸多神奇的神兵产生了奇妙的联系。从长远来看,或许日后能为宗门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宗门的一大助力。然而,此刻面对这如汹涌波涛般的群情激奋,他深知自己即便站出来为郝见仁说情,恐怕也难以改变局面,只能暗自叹息,将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宗主高坐在主位之上,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他深知郝见仁虽行为乖张,但天赋异禀,且与各种神奇机缘紧密相连,对宗门的未来或许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然而,宗门内部此刻的舆论压力犹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若不做出果断的决定,平息众怒,宗门内部恐怕会因此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与分裂。
经过一番激烈且冗长的讨论,各方意见僵持不下。最终,宗主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神色黯然地宣布了一项震惊整个玄天宗的决定——发布宗门追杀令。此令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玄天宗内掀起了惊涛骇浪。从今往后,但凡玄天宗弟子,只要见到郝见仁,皆可毫不犹豫地就地格杀!这一决定意味着郝见仁从一名玄天宗弟子,瞬间沦为了整个宗门的头号公敌。
“这……这也太狠了吧!”一些平日里与郝见仁关系还算融洽的外门弟子,在听闻这个消息后,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咋舌惊叹。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哼,他这是咎由自取!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死有余辜!”而那些平日里就对郝见仁看不顺眼的人,此刻则是拍手称快,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他们觉得郝见仁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心中的那股怨气也随之消散。
而此刻的郝见仁,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他正蹲在思过崖那冰冷且阴暗的石洞里,手中拿着从洞口捡到的那串糖葫芦,在大黄狗面前晃来晃去,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大黄啊,你说那冷月仙子,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还有送糖葫芦这一手,你说她是不是对我……嘿嘿,有点那个意思啊?”大黄狗歪着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嘴里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仿佛在努力回应着主人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郝见仁的心脏。他心中猛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他伸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无相贱骨剑,那剑柄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快!那小子肯定在里面!”一个尖锐而急切的声音划破了石洞外的寂静,清晰地传进了郝见仁的耳朵里。郝见仁心中暗叫不好,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他急忙拉着大黄,小心翼翼地躲到了石洞最隐蔽的角落,眼睛紧紧盯着洞口,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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