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赌坊的飞舟尚未落地,郝见仁腰间的胭脂袋已经响成一片。三艘飞舟呈品字形悬停在赌坊上空,船舷垂下的红绸上印满骰子花纹,随着夜风哗啦作响,像极了红媚甩动发梢时的簌簌声。赌坊大门前的鎏金牌坊上,“一掷千金”四个大字正滴溜溜旋转,每个笔画都化作骰子在半空蹦跳,有几个调皮的竟滚到郝见仁脚边,被红丝“嗖”地卷走藏进袖口。
“好个开门红!”赌坊老板金不二踩着骰子从门里飘出来,腰间挂着九枚鎏金骰铃,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郝公子可是带着断情剑和贱骨剑来踢场子的?”他面上戴着半块骰子面具,露出的左眼角纹着胭脂色赌纹,正是郝见仁在领域里见过的“赌”字残片样式。
红媚突然从剑鞘里探出半个身子,指尖绕着金不二的骰铃打转:“金老板这骰铃是前朝赌圣的遗物吧?当年虞祖师爷偷酒时,可没少拿这玩意儿当骰子敲正阳子的脑壳~”金不二的面具骤然绷紧,骰铃上的红绸突然无风自动,缠向红媚的手腕:“小剑灵倒是知道不少秘辛——不过今儿个咱们只赌骰子,不翻旧账。”
郝见仁盯着赌坊门口的青铜骰鼎,鼎内浮着三枚斗大的骰子,分别刻着“胭脂”“骰子”“老千”。黄新缺突然拽了拽他袖子,小眼睛直勾勾盯着鼎里的骰子:“郝兄,那是‘九界赌鼎’,当年虞祖师爷和正阳子赌天下第一剑时用过的!”话音未落,金不二突然拍手,赌鼎内的骰子轰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钻进赌坊。
“赌局分三局——”金不二抬手示意众人进入赌坊,内里竟比外观大上十倍,上千个赌台星罗棋布,每个赌台中央都悬浮着透明骰盅,“第一局赌眼力,第二局赌手速,第三局嘛……”他目光落在郝见仁腰间的胭脂袋,“赌咱们谁先勾动对方剑灵的本源。”
红绫突然从贱骨剑里窜出来,红纱化作骰子在郝见仁掌心蹦跳:“主人小心!这老东西想拿咱们的剑穗赌约做文章——当年虞祖师爷输给正阳子,就是在第三局被勾住了剑穗本源!”红媚却咯咯笑着缠上郝见仁手腕:“怕什么?咱们的红丝和红纱现在可是缠成了死结,他勾得住哪个?”
第一局赌台中央,透明骰盅里躺着枚刻着“笑面修罗”的骰子。金不二打了个响指,骰盅开始高速旋转,红雾缭绕中竟分出九道虚影。郝见仁刚要运功,红媚突然在他耳边吹气:“主人闭眼~让人家用红丝探探路~”红丝如游鱼般钻进骰盅,却在触到骰子的瞬间发出刺啦声——骰子表面竟涂着虞红绡珍藏的金粉胭脂,红媚的虚影立刻气鼓鼓地冒出来:“金不二你耍赖!用胭脂粉腌骰子!”
金不二哈哈大笑,骰盅突然爆开,露出里面被胭脂染成粉色的骰子:“郝公子的剑灵对胭脂过敏?看来这一局,是老夫赢了——”话未说完,红绫的红纱突然缠住骰子,锈迹(已修改为红纱)剥落处竟显露出“情”字纹路,与断情剑的“赌”字遥相呼应。郝见仁趁机抽出贱骨剑,红纱如长鞭般甩向赌鼎:“谁说我们要赌眼力?老子赌的是老千!”
第二局的赌台化作流水,三枚骰子在水面上漂浮。金不二的骰铃突然全部飞出,化作九道金光压向骰子:“第二局,赌手速——能在我骰铃压顶前抢到骰子者胜。”黄新缺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把胭脂粉撒向水面,粉色烟雾中红丝和红纱如两条红鲤,分别缠住两枚骰子。红媚边勾骰子边抛媚眼:“金老板,您这骰铃的影子,可比青楼姑娘的水袖慢多了~”
就在第三枚骰子即将被金不二的骰铃抓住时,郝见仁突然将断情剑和贱骨剑交叉甩出,红丝与红纱在空中拧成麻花,竟化作第三枚骰子的虚影。金不二的骰铃猛地压下,却只抓住一团红雾,真正的骰子早已落在郝见仁掌心,上面“赌情”二字正滴着胭脂汁。
“好个双剑合璧!”金不二突然收起骰子面具,露出左脸的骰子胎记,“当年虞红绡和正阳子赌剑,最后也是用双剑幻出‘赌情’二字——可惜她输给了正阳子的‘剑心’,从此断情剑和贱骨剑被封在合欢宗三百年。”他突然掏出半卷泛黄的赌约,上面赫然印着断情剑的红丝和贱骨剑的红纱交织的印记。
红媚和红绫同时发出惊呼,红丝和红纱分别缠上赌约两端:“这是祖师爷的赌约残页!当年她输给正阳子后,双剑的本源就被锁在这上面——”话未说完,赌坊顶部突然裂开,黑雾如潮水般涌入,其中悬浮着一柄残破的骰子剑,剑身上“九”“界”二字斑驳陆离。
“把‘九界骰子’交出来。”黑雾中传来沙哑的女声,骰子剑突然斩向郝见仁,剑风所过之处,赌台上的骰子纷纷炸裂。郝见仁惊觉掌心的骰子残片正在发烫,红丝和红纱竟不受控制地缠向骰子剑,红媚的虚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是当年和虞祖师爷打赌的正阳子剑灵!她来抢双剑的本源了!”
金不二突然将赌约抛向郝见仁,自己则甩出骰铃拦住骰子剑:“郝公子!用赌约唤醒双剑的本源印记——当年虞红绡输给正阳子,却在赌约里留了后手,只有带着赌心的传人才能解开!”郝见仁咬牙将断情剑和贱骨剑按在赌约上,红丝与红纱突然暴涨十倍,在赌约上拼出完整的“赌情”二字,竟与骰子剑上的“九界”形成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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