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众人围着那妆匣,屏着呼吸打量,连指尖都不敢轻易碰上去——谁都清楚,这一下关乎生死,错了,就会和那些冰冷的雕像作伴,永远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李连生搓着掌心,忍不住开口:“莫不是要什么玄门密码才能打开?”
陈明乾凑近了些,手指悬在妆匣上方没敢落下,仔细端详片刻:“不像,这就是个做工精致的妆匣,没见着天干地支一类的拨盘,也没什么复杂纹路。”
张怀盯着妆匣,试探着说:“会不会……就是直接转一下,或者推一下?”
陈明乾摇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妆匣边缘:“你看这四周,严丝合缝的,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上面的灰尘也没有被剐蹭的痕迹,不像是能转动的样子。”
众人又陷入沉默,目光在妆匣上扫来扫去,像是要把那妆匣看出花来。就在这时,裴婉君忽然轻“啊”一声,指着妆匣道:“你们看,上面的盒子……好像被打开过。”
众人一愣,齐齐看去,可四个小盒明明都关得好好的,缝隙均匀,压根看不出区别。裴婉君见大家没明白,便从韩幼娘手里接过火把,走到妆匣侧面,将火光斜斜地照过去。
这下,奇迹出现了——在摇曳的火光下,四个盒子的关合处,竟显出极细微的差别!那缝隙比头发丝还细,不仔细看,再加上光线正对着时,根本发现不了。
“好家伙!”张怀低呼一声,“这都能看出来?”众人无不咋舌,暗暗佩服裴婉君的眼力。
裴婉君看着那几处缝隙,轻声道:“我试试打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陈明乾一咬牙:“开吧!”
裴婉君深吸一口气,指尖先落在第一个盒子上,轻轻一扣,盒子“咔哒”一声弹开。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盯着四周,生怕突然有什么异变。可等了片刻,墓穴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
裴婉君长舒一口气,目光落向盒内 —— 一支精致的步摇静静躺在锦缎中,通体由赤金打造,流光溢彩的钗身上,一颗豆大的玛瑙嵌在中央,红得像燃着的星火;旁边三颗稍小些的红宝石错落排列,与玛瑙交相辉映,折射出层层叠叠的华光,一眼望去便知价值不菲,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裴婉君小心翼翼地将步摇从盒中取出,轻轻放在石台上。火把的光晕拂过黄金钗身,瞬间点燃了满室璀璨,那些镶嵌的宝石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连钗头垂下的细链都泛着细碎的金光,仿佛将千年的岁月都凝在了这方寸之间。
接着是第二个盒子,里面是只玉镯;第三个,是枚翡翠戒指;第四个,是串珍珠项链。四个盒子都空了,里面的首饰摆了一排,可墓穴里依旧静悄悄的,连烛火都没多晃一下。
“这……”有人忍不住开口,“难道……找错机关了?”
一句话,又把众人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眼里刚燃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层疑云。
张天童语气笃定,目光落在妆匣上:“没错,这妆匣就是机关。”他抬手指向女子雕像旁的仆从雕像,“你们细看,有四个仆从雕像手里是不是少了首饰?”
众人连忙围过去,挨个查看那些雕像。果然,有四个仆从的手是空的,原本该放首饰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凹痕,显然是长期放置后留下的印记。
这么一来,这妆匣是机关无疑,只是总把头他们开错了,才落得那般下场。
“依我看,这妆匣的四个盒子,该是分别对应一件首饰,不仅要选对物件,顺序还得丝毫不差,否则……”张天童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雕像,“便会和他们一样。”
李连生盯着那几个空着手的雕像,眉头拧成了疙瘩:“八个仆从手里有首饰,要从中选出四件放进妆匣,还得排对顺序……这可怎么算?”
他越想越头大,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其他人也在一旁掰着手指头,愁眉不展。
“一千六百八十种可能。”
张天童和裴婉君的声音竟同时响起,清亮又清晰。
众人闻言,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可能性,只凭瞎蒙,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天童默默点头,转头看向裴婉君,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裴婉君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这时,裴婉君往前几步,走到那尊女子雕像旁,指着雕像的手道:“但并非八件,而是十件物品。”
韩幼娘一听,脸都白了:“方才八件就有那么多可能,这又多了两件……那岂不是……”她话没说完,也跟着拍了拍脑袋,只觉得头更晕了,哪里还算得过来。
人群里霎时没了声,所有人都盯着那些雕像,眼里满是难色——这数目要是再翻上去,简直是把活路堵死了。
主殿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火把燃烧时“噼啪”的轻响,在室内荡开微弱的回音。张怀望着那妆匣,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可能,偏生只有一次机会,这……这不是逼着人往绝路上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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