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一头扎破大气层，跃迁引擎轰隆启动。舷窗外，星辰眨眼间被拉成一道道光带，就像宇宙被豁开了大口子。夜凌眼睛死死钉在导航界面上，手指搭在操作台，时刻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才过三分钟，屏幕上星图剧烈晃起来，坐标偏移数值一个劲地跳。紧接着，一股没形没影的震荡波横扫整个舱室，金属墙壁传出让人牙酸的扭曲声。
“能量波动不正常！”技术员忽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前方有大片时空乱流！”
话还没落地，整艘飞船像被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揪住，“呼”地一下朝旁边甩出去。重力系统失灵，大伙身子一下子飘起来，撞向舱壁和天花板。警报声在机舱里炸响，红光一闪一闪，把每个人脸都照得煞白。
“稳住引擎输出！”夜凌一边用源能护住自己，一边扯着嗓子喊，“风烈，你去主动力舱，别让它过载！”
风烈咬着牙点点头，一把抓住扶手稳住身子，撒腿就往动力舱跑。这时候，俩技术人员已经打开控制面板，打算手动重启导航模块。
夜凌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中央控制台上，体内黑洞吞噬体慢慢运转，把一缕精纯的源能送进飞船的能量核心。护盾系统的读数稍微往上抬了抬，可还是往下掉。
“护盾还剩——四分三十秒。”机械女声不紧不慢地报着倒计时。
夜凌眼神一紧。他清楚，要是五分钟内稳不住航线，飞船就得被卷进乱流中心，到时候别说到禁忌之地，连回去都没门儿。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飞快调出源能幻域系统界面。训练场、异兽、战斗推演……他跳过这些熟得不能再熟的场景，直接进到“空间模拟”功能。几秒钟后，一片满是光点的虚拟星图在他意识里铺开。
“给我算出最好的航线。”他小声下令。
幻域系统立马有了反应，数据流“哗”地一下涌出来。夜凌脑子转得飞快，短时间内就挑出最稳的路线，同步到飞船导航系统。
“路线定好了。”他睁开眼，声音挺坚决。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队员慌里慌张地伸手关掉能源分流系统，估计是想切断部分能量减轻压力。哪知道这一搞，局部电路短路了，火花乱溅，火警系统“呜呜”叫起来。
“你干啥呢？！”夜凌大喝一声，扑过去重新打开分流装置，同时放出一丝精神力，稳住大伙的情绪。
年轻队员脸吓得煞白，嘴唇直哆嗦：“我……我寻思能减压……”
“现在可不能犯错。”夜凌眼神犀利，口气不容置疑，“你赶紧去修电路，不然咱都得死。”
年轻人身子抖了抖，咬咬牙点点头，转身朝短路的地方跑去。风烈也跑过来，用自己的源能压住了蔓延的火。
“推进器角度校准完了。”技术人员报告，“随时能微调航行。”
“执行。”夜凌沉声说。
指令一下，推进器喷口轻轻一转，飞船慢慢偏离乱流核心轨迹。可就在快脱离的时候，一股更强的引力猛扑过来，好像有啥东西非要把他们拽回去。
“不对劲儿。”夜凌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显感觉到，这股引力不是自然现象，是有啥未知力量在捣乱。
他又调动幻域系统，想弄清楚这异常波动是哪儿来的。画面里，一条模模糊糊的坐标轨迹冒出来，跟他之前在幻域深处看到的影像特别像。
“那个地方……到底是啥？”他心里犯起嘀咕。
“再加点输出！”他朝风烈喊，“咱们得冲出去！”
风烈马上发力，全身源能“蹭蹭”往上涨，给引擎加把劲。夜凌把更多源能送进护盾系统，硬撑着最后的防御屏障。
“护盾还剩——十秒。”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五……四……三……”
飞船剧烈摇晃，金属结构发出受不了的呻吟。
“二……一……”
最后一刻，引擎“轰”地爆出一团蓝光，整艘飞船往前一冲，总算挣脱了乱流。警报声一下子停了，舱里安静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有人小声问：“我们……出来了？”
夜凌慢慢松开手，手心全是汗。他扫了一圈，确定大伙都没事，才轻轻吐了口气。
“没错，出来了。”他低声说，眼里却藏着更多想法。
刚才那股引力，肯定不是巧合。它像是某种存在在试探，又像是警告。更让他不安的是，幻域系统那会儿传来消息：
【检测到未知源能共鸣，疑似远古遗迹残存意识】
夜凌没把这消息告诉别人。他悄悄记下那段异常坐标轨迹，心里隐隐觉得——这趟旅程，比他们想得要复杂得多。
“接着走。”他站起来，声音又平静了，“目标，禁忌之地。”
飞船慢慢调整方向，顺着定好的航线往星际深处飞。舱里的人渐渐安定下来，开始检查设备坏了没。那个年轻队员在风烈指导下修好了电路，神情多了份沉稳。
夜凌回到驾驶位，望着窗外的星空。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的吊坠，那是出发前女战士给他的信物。
“你会面对真正的自己……”幻域里的低语又在他耳边响起。
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而在遥远的黑暗深处，一处没人知道的空间裂隙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站着，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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