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太傅的声音带着怒火,“你……你又在胡闹!这就是你准备的结业礼?成何体统!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怼天怼地’?‘爱咋咋地’?你……你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林薇薇在台下看得幸灾乐祸,赶紧站出来煽风点火:“太傅息怒,姐姐她……她肯定是又犯糊涂了,一时兴起写了这些粗鄙之语,绝非有意冒犯太傅。姐姐,还不快给太傅道歉!”
“道歉?”林晚晚把对联往桌上一放,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太傅,您可别忙着生气!听我给您解释解释这对联的妙处,要是您听完还觉得该道歉,我立马给您磕三个响头!”
她指着上联,一脸认真地说:“您看这‘怼天怼地怼空气’,说的可不是胡怼乱怼,而是做人要直率,看见不公不义的事儿,就得怼回去,不能憋在心里生闷气!就像我怼柳氏和林薇薇,那叫一个痛快!这叫啥?这叫路见不平一声怼,该出手时就出手!”
接着又指向下联:“再看这‘笑东笑西笑人生’,说的是做人要乐观,不管遇到啥糟心事儿,都得笑着面对!就像我刚进书院时,多少人嘲笑我说话粗鄙、不懂规矩,我不也照样活得乐呵呵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这才叫活得明白!”
最后,她指着横批,语气激昂:“这‘爱咋咋地’,更是精髓中的精髓!意思就是甭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咱自己活得舒坦最重要!别人爱咋评价咋评价,我就做我自己,这叫啥?这叫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太傅,您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太傅听得一愣一愣的,山羊胡抖得更厉害了,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惊讶,又变成了思索。他看着林晚晚理直气壮的样子,再想想她这半年在书院里的种种“壮举”——怼得林薇薇哑口无言,气得柳氏病倒在床,甚至把策论写成腌酸菜指南还得了优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这丫头!”太傅指着林晚晚,笑得喘不过气,“真是气死老夫,又逗死老夫!你这歪理一套一套的,老夫教了你这么久的圣贤书,你就学会了‘怼人’和‘傻笑’?”
“哎!太傅您这话可不对!”林晚晚赶紧摆手,“圣贤书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听着是好听,可哪有我这对联实在?再说了,您不也常说,做人要真性情,不能虚伪做作吗?我这对联,那叫一个真!比那些假模假样的客套话强多了!”
老夫人坐在一旁,早就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开口道:“太傅,您还别说,晚晚这对联写得挺有意思,跟她人似的,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我看着就痛快!”
其他贵女们也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觉得林晚晚说得有道理,纷纷点头。林薇薇急了,上前一步说:“祖母!太傅!这明明是粗鄙之语,怎么能算有意思呢?简直是对太傅的大不敬!”
“咋不能算?”林晚晚立刻瞪了她一眼,“总比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强!太傅,您就说这对联,是不是比林薇薇送的那幅假画强多了?至少我这是自己写的,有心意!”
太傅好不容易止住笑,拿起那副对联,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看林晚晚那张理直气壮的脸,想起她这半年来虽然“离经叛道”,却活得真实痛快,不像其他贵女那样矫揉造作,心里竟生出几分欣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满是笑意:“罢了罢了!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这对联虽然粗鄙,倒也有几分道理,透着一股子真性情!老夫……老夫收下了!”
“真的?”林晚晚眼睛一亮,惊喜地问,“太傅您不生气了?”
“生气?”太傅哼了一声,捋了捋胡子,“跟你这丫头生气,老夫能少活十年!不过这对联,倒是提醒了老夫,做人嘛,有时候就得‘爱咋咋地’,活得痛快最重要!”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太傅居然真的收下了这副“大不敬”的对联,还夸了林晚晚。林薇薇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送的名贵字画都没入太傅的眼,林晚晚随便写了副对联居然被收下了,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结业礼结束后,林晚晚刚走出礼堂,就被萧玦拦住了。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站在银杏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竟添了几分柔和。他看着林晚晚手里空空的木匣子,挑眉道:“又给太傅惹麻烦了?本王在外面都听见里面笑成一片了。”
林晚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啥叫惹麻烦?我这叫送惊喜!太傅可喜欢我送的对联了,还夸我有真性情呢!”
萧玦无奈地摇头,伸手接过她怀里的木匣子,入手果然沉甸甸的:“本王听说了,‘怼天怼地怼空气’?你倒是把自己的本性写出来了。”
“那是!”林晚晚叉着腰,一脸骄傲,“大冰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有才?这对联可是我独家原创,天下仅此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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