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觉得甚好。”萧玦打断她,目光落在林晚晚身上时瞬间柔和,“王妃的搓澡巾,比你身上的香粉好闻多了,至少不呛人。”
柳侧妃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冷面王爷会当众怼她,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终拂袖而去,绣帕险些甩进浴桶。林晚晚冲她背影比了个鬼脸,回头对萧玦竖起大拇指:“死鬼,够意思!比酸菜白肉锅还顶饿!”
萧玦无奈地摇头,却趁柳侧妃走远,偷偷对林晚晚眨了眨眼,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
有了王爷的“金口玉言”,搓澡巾在王府彻底成了“硬通货”。林晚晚让秋菊寻来粗麻布,照着她的旧巾缝了五十条,分给各院下人。起初众人碍于规矩不敢用,直到某日清晨,侍卫们看见王爷步履轻快地走出浴池,面色红润得像敷了胭脂,才纷纷动了心。
三日后的未时,林晚晚路过侍卫房,听见里面传来“唰唰”声,夹杂着粗犷的笑骂:“张老三!使点劲!后背那泥搓下来没?”“王大哥你这搓澡巾真得劲,搓出的泥能捏个泥人了!”
她扒着门缝一瞅,只见四个精壮侍卫光着膀子围坐木桶边,互相用搓澡巾狠搓后背,白花花的泥卷掉得满地都是,场面堪比杀猪褪毛。林晚晚憋笑憋得肩膀发颤,悄悄溜走时,还听见里面喊:“谁借俺点皂角水?这泥太多搓不下来了!”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管家。某日她去账房对账,瞥见管家抽屉缝隙里露着半截粗麻布,上面竟绣着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管家大爷,您这是……”林晚晚挑眉,指尖点了点抽屉。
管家老脸一红,像被抓包的小厮般结巴:“老奴……老奴见王爷用着好,想着……想着自个儿年纪大了,身上泥多,备着搓搓……”
林晚晚哈哈大笑:“行啊管家!回头俺让秋菊给您绣个‘管’字,再配条‘王’字巾,省得跟王爷的混了!”吓得管家赶紧关上抽屉,耳尖红到了脖子根。
戌时三更,林晚晚泡完澡才发现搓澡巾不见了,翻遍浴桶都没找着,最后在萧玦的玄色浴袍兜里摸出块硬物。
“死鬼!你拿俺搓澡巾干啥?”她叉着腰走到书案前,见萧玦正批阅奏折,墨袍衬得他侧脸愈发冷峻。
萧玦头也不抬:“你那条布巾磨得边角都开了,本王让秋菊换了新的。”
林晚晚翻开浴袍兜,里面果然躺着块新搓澡巾,粗麻布边缘绣着朵精致的白梅花,针脚细密,显然是出自绣娘之手。她心里一暖,嘴上却不饶人:“哼!肯定是你自己想用,才拿俺的旧巾当样子!”
萧玦放下狼毫笔,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是,本王想用。”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以后你的搓澡巾,本王来搓。”
林晚晚脸颊“腾”地红了,捶了他一下:“谁要你搓!手笨得跟熊掌似的!”心里却像泡在蜜水里,甜得发腻。
从此,靖王府的浴池里时常上演奇景:冷面王爷亲自给王妃搓背,手里攥着绣着“妃”字的搓澡巾,力道轻重有致;而王妃则翘着脚指挥,时不时喊一声“死鬼,左边再搓搓”,惹得外间伺候的秋菊偷偷捂嘴笑。
下人们见了都私下嘀咕,说这搓澡巾真是神了,不仅能搓灰,还能把冷面王爷搓成“宠妻狂魔”。而柳侧妃每次路过浴池,闻到林晚晚身上清爽的皂角香,再看看自己满身熏人的香粉,只能默默躲回院子,对着镜子叹气——谁能想到,堂堂靖王殿下,竟真爱上了东北大妞的搓澡巾呢?
此刻的暖阁浴池,热气氤氲中,林晚晚趴在木桶边,看着萧玦笨拙地给自己搓背,突然觉得,这古代的日子,有了搓澡巾和死鬼王爷,好像比在东北屯子里还得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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