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滚滚中,一队打着苍狼城卫军旗号、盔甲鲜明的人马出现在视野尽头,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碎石滩奔来!
为首一员将领,身材魁梧,顶盔掼甲,正是姗姗来迟的老狼营顶头上司——校尉吴猛!
他端坐马上,远远望见碎石滩上硝烟未散、尸横遍野的景象,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焦急,反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失望和惊疑的复杂神色。
但当他的目光扫到秦烈和他身后那三十名虽然疲惫却精神亢奋、牵着缴获战马和战利品的老狼营士兵时,尤其是看到秦烈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时,那丝失望迅速被夸张的“焦急”和“关切”取代。
“吁——!” 吴猛猛地勒住战马,在距离秦烈等人十余丈外停下。他身后的数百城卫军也哗啦啦停下,队列还算整齐,但个个眼神飘忽,带着一种看热闹般的疏离感。
“秦校尉!秦校尉!”
吴猛人未到,声先至,声音洪亮,充满了“焦急”和“后怕”,“哎呀!本官接到狼骑突袭的急报,立刻点齐兵马,马不停蹄赶来驰援!万幸!万幸啊!你们……你们都没事吧?可把本官急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口,脸上努力挤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目光却飞快地在战场扫视,尤其在看到千夫长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时,瞳孔猛地一缩,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然。
老狼营的士兵们看着这位姗姗来迟的“援军”主将,看着他身后那数百名盔甲鲜亮却一尘不染的“精锐”,再想想刚才在碎石滩上浴血搏命、孤立无援的绝望,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鄙夷瞬间涌上心头!
若非秦烈积威犹在,恐怕早就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林风死死咬着牙,握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胸膛剧烈起伏。
秦烈端坐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吴猛表演。他脸上的血污尚未擦净,左颊那道被刀气划破的伤口已经凝结,更添几分铁血悍勇。
他没有立刻回答吴猛虚伪的问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千钧重压,让吴猛脸上的“关切”笑容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碎石滩上,只剩下寒风的呜咽和战马不安的响鼻声。一股无声的、冰冷的对峙气氛,在秦烈与吴猛之间弥漫开来。
寒风卷过碎石滩,带着浓郁的血腥和硝烟味,吹得城卫军的旗帜猎猎作响。数百双眼睛聚焦在秦烈和吴猛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猛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秦烈那平静得可怕的目光,像冰冷的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秦烈竟真能阵斩千夫长!),干咳一声,努力维持着上官的“威严”和“关切”:
“咳咳……秦校尉?你们……伤亡如何?狼骑呢?被击退了?”
他目光扫过秦烈身后那三十名虽带伤却精神头十足、牵着缴获战马和驮着战利品的老狼营士兵,心里咯噔一下。这哪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样子?倒像是打了场胜仗回来!
“托吴将军的‘福’。”
秦烈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狼骑,已被我老狼营尽数击溃,斩首四十七级,俘获战马十九匹。至于伤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肃立的士兵,“我老狼营将士,轻伤七人,无一阵亡。”
“嘶——!”
尽管已经猜到结果不会太差,但当“无一阵亡”四个字从秦烈口中清晰吐出时,吴猛身后的城卫军队伍里还是响起了一片无法抑制的倒吸冷气声!无数道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三十个身影!
三十对一百多精锐狼骑?斩首近五十?自身零死亡?!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神话!
吴猛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如同戴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眼角剧烈地抽搐着,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他预想过秦烈能撑住,甚至能给狼骑造成些麻烦,但绝对没想过会是这种碾压式的胜利!这秦烈……到底是什么怪物?!
“哦?竟有如此大胜?!”
吴猛强行挤出一丝“惊喜”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秦校尉果然勇冠三军!老狼营将士更是骁勇无双!实乃我苍狼城之福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干涩无比,在空旷的碎石滩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目光闪烁,试图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虚:“那个……狼骑凶悍,不知领军的千夫长……”
“哦,你说他?”
秦烈仿佛才想起来,用马鞭随意地指了指不远处那具胸口塌陷、死不瞑目的庞大尸体,“喏,在那儿躺着呢。武者七重巅峰,倒也算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人,做了某些人通敌卖国的刀。”
“通敌卖国”四个字,秦烈说得轻描淡写,却如同四记重锤,狠狠砸在吴猛的心坎上!也砸得他身后那些城卫军士兵脸色大变,窃窃私语声瞬间响起。
吴猛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强作镇定,厉声呵斥:“秦烈!休得胡言!通敌叛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岂可随意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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