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鼻腔里残留的血腥气与消毒水味交织成锐利的刺痛。
他扯开氧气面罩，任由医疗舱的蓝光扫描过锁骨处滚烫的青铜纹路——那些玄奥的卦象此刻正沿着赵萱雪纺衬衫的褶皱流淌，在她胸前的和田玉吊坠上折射出粼粼幽光。
"你疯了吗？"赵萱夺过他掌心的神经链接器，真丝方巾拂过男人渗血的耳垂，"穿梭到金融副本才三小时，精神力透支警报就响了十七次。"
盛羽用拇指抹开平板电脑上的血渍，纽约证交所的实时数据流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金芒。
当看到暗影之城通过三十七个离岸账户抛售的稀土期货合约时，他突然笑起来："白羽把《永乐大典》的活字印刷术融进区块链时，就该想到我会用郑和宝船的水密隔舱原理来拆解——林峰！"
随着他的低喝，整面防弹玻璃幕墙瞬间铺满代码瀑布。
藏身通风管道的林峰叼着能量棒，十指在虚拟键盘上舞成残影："白羽在苏伊士数据运河埋的十二个暗桩，已经用崂山阵法改成了反噬程序。
不过......"他忽然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数百条电子蛇正撕咬着《盐铁论》竹简，"这些畜生开始啃噬明朝宝船的龙骨全息图了。"
医疗舱突然剧烈震颤，盛羽踉跄着扶住核磁共振仪。
在他视网膜深处，来自金融副本的"短期波动预测"能力正具象成无数青铜算珠，沿着《河图洛书》的轨迹疯狂碰撞。
当第108颗算珠嵌进震卦方位时，他猛地将神经链接器刺入太阳穴。
"通知韩冰，三分钟后释放第七波证据链。"盛羽的鼻血滴在赵萱的手背上，烫得她指尖微颤，"至于白羽最得意的区块链宝船——"他沾血的手指划过虚空，纽约证交所大屏突然浮现出600年前郑和船队的星图，"就让真正的宝船龙骨，碾碎这些电子积木。"
华尔街23层的落地窗外，暴雨中的纳斯达克钟突然迸发青铜色光晕。
盛羽站在交易大厅中央，看着自己三天前种在区块链里的"水密隔舱"程序开始分裂——每个虚拟舱室都裹挟着暗影之城精心伪造的黄金期货合约，如同当年郑和船队满载的瓷器，浩浩荡荡撞向监管系统的冰山。
"做空率突破900%！"某个红马甲交易员突然尖叫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所有做空合约都化作《山海经》里的蠃鱼，在接触到盛羽提前埋设的"潮汐算法"时，纷纷坠毁成燃烧的字节。
赵萱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穿过沸腾的人群，翡翠耳坠与交易屏的绿光交相辉映。
当她看见盛羽后颈的银针开始浮现青铜卦象，立即将冰镇过的蛇草水瓶贴在他颈动脉："白羽启动了《天工开物》里的冶铁程序，你的神经链接......"
"来得正好。"盛羽反手握住她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
两人锁骨处的青铜纹路突然投射到穹顶，化作明代宝船巨大的硬帆——而白羽精心布置的电子蛇群，此刻正如遇见雄黄的蚺蟒，在《武备志》记载的牵星术图谱下扭曲成灰烬。
韩冰的逮捕令就在这时刺破云端。
五百架警用无人机拖着《大明律》的投影从天而降，暗影之城埋在全球78个交易所的暗桩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冰锥，在众目睽睽下消融成数据残渣。
不知哪个交易员突然开始鼓掌，顷刻间整个大厅的欢呼声震落了电子屏上的虚拟铜钱雨。
白羽站在苏伊士运河岸边的数据中继站，腕间的电子蛇鳞片正片片剥落。
当看到自己藏在《永乐大典》活字模板里的最后一道防火墙，竟被盛羽用郑和航海图中的牵星术破解时，他突然狂笑着扯开丝绸衬衫。
胸口的青铜罗盘纹身急速旋转，将整个中继站化作燃烧的《山海经》异兽图。
"你以为赢了？"他在冲天火光中举起卫星电话，身后是正在吞噬数据光缆的虚拟饕餮，"暗影之城真正的宝船，可是用《梦溪笔谈》记载的......"
话音未落，林峰植入的崂山锁妖符突然在卫星信号里炸开。
白羽最后的狠话变成刺耳的电流杂音，混着赵氏集团接管市场的公告声，一起消散在盛羽渐渐模糊的视线里。
男人向后倾倒时，恍惚看见赵萱锁骨处的青铜纹路开出一朵海西海棠——那是宝船第七次下西洋时，三佛齐国王赠予的异域奇花。
交易大厅的铜钟还在轰鸣，盛羽的指尖触到赵萱真丝衬衫下的温热肌肤。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间溢满咸腥，就像当年在副本世界吞下的那颗南海鲛珠。
意识坠入黑暗前，他依稀听见女人带着颤音的惊呼，以及两人青铜纹路共振时发出的，如同永乐铜钟般的嗡鸣。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某个加密频道里，被熔化的病毒合约残片正在重组。
那些泛着青铜光泽的数据流，渐渐凝成半卷《瀛涯胜览》的航海日志——那是郑和船队从未公开过的秘本，记载着比宝船龙骨更惊人的秘密......暴雨冲刷着华尔街的玻璃幕墙，将沸腾的欢呼声过滤成朦胧的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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