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悦心里飞快思考着,选择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群人显然是惯匪,抓她那人掐脖子的力道只怕都是算好的,几秒之间就让她失去意识,很可能连她何时醒来都算好了时间。
她不能装得太过,否则更容易让他们起疑。
她做出天真孩子的模样,懵懂地看着周围环境。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一个白发刀疤脸坐在桌子后面,一个光头瘦脸的壮汉,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刀疤脸本来长得挺英俊,一双尖形耳,但是两道交错的伤疤砍伤了他的一只眼、鼻梁和嘴角,扭曲了原本端正的五官,嘴角露出一颗尖牙,变得狰狞如恶鬼。
桑悦猜测,十有八九是这人扮成驼背老汉抓的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趁势做出被吓到大哭的模样。
刀疤脸皱眉:“字胚用不着舌头,把她舌头割了。”
“好嘞,大哥!”公鸭嗓的壮汉老三掏出腰上的匕首,还故意挽了个熟练的刀花,一手捏住桑悦的脸颊。
要命,装过头了!
桑悦连忙止住哭声道:“叔叔,我想回去找哥哥,我家有好多小孩,只有我哥哥和我一样长得黑黑的,他还等我回家陪他玩。”
老三停住刀,那刀疤脸也看了过来。
公鸭嗓指着她手上的黑斑:“你哥哥身上也长了这种东西?”
桑悦怯怯地点头:“嗯。”
公鸭嗓惊喜道:“两个天生字胚啊!只要把他们都卖了,咱们三百年都不愁吃喝了!酒肉女人,要什么有什么!白佛大哥!”
“吵什么?小心外面有独角羊。”刀疤脸白佛打开窗户,从外面看,这个房子一样大的巨大空间,居然完全容纳在一个疾驰的破旧马车里面,他张望了几眼后就关上窗。
他的独眼盯着桑悦看了许久,阴沉地道:“找个地方停车,明天再带这小丫头回去找她哥哥。”
桑悦心中略松一口气,至少他们停下来,夏获鸟她们找到她的机会就更大了。而她也可以试着伺机逃跑。
公鸭嗓把桑悦关进了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里面还关着其他孩子,衣衫褴褛,双眸失神,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门开的时候全部露出惊恐的神情。
门被公鸭嗓关上,桑悦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暗中观察着屋内环境,思索办法。
这是个木制屋子,除了铺在地上的几张破烂薄毯、空空如也的破碗别无他物,加上桑悦共有六个孩子,另外五个孩子紧挨着坐在一起。
桑悦摸了摸地板,木板很厚实,钉得很牢,不可能徒手拆开。也找不到趁手的适合偷袭的武器。
小房间的门轻轻吱呀一声,忽然打开了一条缝,桑悦惊坐而起,咦,公鸭嗓没上锁?
是故意的?还是自信一群小孩逃不出去?
桑悦静坐片刻,站起来朝门走去,并朝孩子们比了个嘘的手势。孩子们都怯怯地看着她,不敢出声。
她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去,白佛怀里搂着女人,公鸭嗓坐在他们对面,三人正在喝酒。
房间门就在他们背后。
桑悦心里盘算着,就算这三个人喝醉,外面至少还有一个驾车的人,要怎么样才能逃走呢?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哭泣声,怯弱地问:“有人吗?”
白佛的眼神蓦地锐利起来,女人也站了起来,白佛向公鸭嗓使了个眼色,公鸭嗓抓着匕首背在身后,走过去开门。
公鸭嗓的背影挡住了桑悦的视线,看不见门外的人,桑悦心都不由自主吊起来了。
只听公鸭嗓戒备问道:“小孩,你哪儿来的?”
女孩软糯可怜的声音哭泣着说:“我阿娘带我上山摘果子,然后阿娘就不见了……我看到这里有辆车,就想问问,你们看到我阿娘了吗?”
公鸭嗓回头朝白佛看去,白佛做了个抓住的手势。
公鸭嗓于是换上一副和蔼的口气:“这么晚了小姑娘怎么能一个人在树林里走呢?快进来等你阿娘吧。”
“谢谢叔叔。”
女孩话音刚落,一柄剑刺穿了公鸭嗓的心脏,并从背后冒出来,桑悦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把惊呼硬生生扼制在喉咙里。
公鸭嗓的尸体迅速地变成了一头死去的黑熊,被对方用力一踢,倒飞出去砸向白佛和女人。女人发出一声怒吼,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猞猁,白佛也瞬间变化成一只独眼的白色蝙蝠妖。
猞猁妖一爪把砸过来的尸体撕成两半,四分五裂的血肉后面,手持伞剑的女孩出手如电,剑光一闪而过,削了猞猁半个脑袋。
是仇一一!
白蝠妖猛地扑过去,利爪如刀抓向仇一一,他的实力显然远高于另外两个妖怪,仇一一已经躲得很快,但肩膀还是被他撕开一道口子。
桑悦打开门冲出去,在房间里找到一把扫帚和一把匕首,她迅速用匕首从衣服上撕下长布,把匕首紧紧缠绕在扫帚柄上,然后举起扫帚像举起长矛一样,瞅准时机扎在白蝠妖的背上!
白蝠妖大怒吼叫,翅膀一扇把桑悦拍飞出去,她的身体撞翻了墙壁边上的一个木箱,箱子里倒出一堆发光的宝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