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之一袭锦衣华服,神采飞扬的从宝马香车上大步跨了下来,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得意。他脚步轻快地走上廊桥,抬眼望去,秋高气爽,阳光柔和的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着蓝天白云,廊桥上走动的人影和岸边高大的树木,如同一幅山水画卷。
倚春园中静悄悄的,梧桐已是满树金黄,一排菊花开的正艳。李晋之放慢了脚步,示意小顺子和众仆从都留在院外。这会子正是媚娘的午休时间,他已经把的武梅名字改为媚娘,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取名媚娘最是合适不过。武梅已死于净业寺后的山崖,历经了别离后,而现在宛若新生的媚娘是他的心头挚爱。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媚娘那海棠春睡般的姿态。
推开虚俺的房门,外间的屋子没有人,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熏香慢慢的升腾飘散。他自己撩起门帘进了内室,只见小丫鬟春桃正坐在杌子上打瞌睡,手中绣花的绷子歪在一边。床榻前幔帐高悬,被褥叠放整齐,媚娘人呢?李晋之有些疑惑,轻咳了一声,春桃猛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吓得睡意全无。“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待仔细看清来人后,感觉颇为失礼,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惶恐的跪下。
李晋之环视了一圈问道:“媚娘哪去了?你这个丫头,一惊一乍的吓人一跳。”春桃心有余悸,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子…说心中烦闷……想出去…走走,应该…失去了…屋后湖边的…亭子里”
李晋之出了主屋,沿着弯曲的小径绕了半圈,看见了在湖边一个茅草覆盖的亭子里,妩媚正独自呆呆地坐着。周围清风鸟鸣,落叶翩翩,仿佛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像个入定的老僧般纹丝不动,双目茫然的盯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李晋之走到她身后也恍然未觉,李晋之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触手一片冰凉。媚娘吃了一惊,正待挣扎,“媚娘在此想什么呢?”听到李晋之的声音,媚娘才从片刻的惊慌中回过神来,用一只手抚上李晋之的手,微微的偏过头来娇嗔道:“殿下,您吓着妾身了。”
李晋之看到自己手中一片泪渍,再看媚娘的脸上泪痕犹在,虽她极力掩饰着,又转身偷偷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但是红肿的眼睛,还是能明显看出,她独坐在这儿伤心流泪,李晋之关心的问道:“媚娘,你怎么流泪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媚娘强颜欢笑道:“殿下,媚娘无事,就是今儿风大,迷了我的眼睛。”
说着俏生生站起身来,她今日穿着一条翠绿相间的束腰锦缎长裙,裙摆上绣着浅黄色的花边,上面罩着月白色的暗花短衫。更显得亭亭玉立,宛若凌波仙子。李晋之揽过她柔软的腰肢,两人相拥慢慢地走到湖边。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眼周泛着淡淡的青色,轻声说道:“媚娘,孩子没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想来定是与咱们缘浅。再说,现在来的也不是时候,等到后面一切都名正言顺了,再……”
媚娘知道李晋之最近正踌躇满志的忙着,在各大世家贵女中挑选王妃。不由地伤感道:“殿下,媚娘只是感怀自己身世飘零,可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跟着担惊受怕。既然妾身福薄留不住他,只愿他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她唏嘘不已,又怕李晋之不悦,便又娇媚的偷瞄着他剑眉星目的脸庞,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此一等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再说殿下将来的王妃能否容得下妾身,也未为可知?妾身不知有没有福气与殿下长久相伴?一想到这里,妾身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她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带着一丝感伤,虽是嬉笑着,眼泪又止不住溢出来,在阳光下闪着珍珠一样的光泽。李晋之抬手轻轻的替她擦去,自从失去了孩子后,她就越发的多愁善感了。想到那日她的病体未愈,强撑着身子陪着他纵情取乐,许是久别重逢,许是失而复得。他控制不住泛澜的欲望,接二连三,翻来覆去闹腾着,情到深处,媚娘却突然腹痛如绞,瞬间就鲜血淋漓,等府医赶来为时已晚。媚娘自孕后颠沛流离,屡受惊吓,本来就胎像不稳,加上他俩的的冲动与放纵,那个承载了媚娘无限希望的孩子就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了。
日久生情,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李晋之就对媚娘有了怜爱之情。现在看着她满腹心事,怏怏不快的样子,李晋之捧起她的脸,望着她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柔声道:“媚娘不必担心,等父皇不在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至于别的任何人,那怕是我的王妃,我都不会允许她们给你丝毫的委屈。咱俩相伴一生,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笑意如花般在媚娘脸上绽放,她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张开双手紧紧的搂住李晋之的脖子。红唇吹气如兰的凑近李晋之的耳边,感激涕零说道:“媚娘能的殿下青眼,实乃三生有幸。只要能常伴殿下左右,就是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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