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命下人准备茶水,一边热情邀请他们坐下。
刘广父子打量四周,发现屋内书架林立,书籍整齐摆放,如同鳞次栉比般有序。
刘广忍不住低声疑惑:“他什么时候对读书如此热衷了?”他对云天彪知根知底,深知对方武艺高强,却从未见其对书本感兴趣。
更让他惊讶的是,房间 ** 供奉着关武安王的画像,旁边还有一部《春秋》。
香炉中燃着名香,桌上则立着一把青龙偃月刀,用蓝布包裹。
云天彪注意到刘广的目光,有意展示自己的藏书,指着《春秋》说道:“我虽学识浅薄,却也撰写了《春秋大论》,涉及二百四十二年的史事,至今尚未完成。
当年泰山居士孙复所着的《春秋尊王发微》十二卷,便是参考了我的框架。
孙复的见解固然不错,但我认为他过于偏激,未能体现圣人的宽厚之心。”
他接着说道:“我的这部《春秋大论》截然不同,全面阐述了圣贤之道,耗费了我无数心血,今日特意拿来让你品鉴。”
说完,云天彪取出稿本递给刘广。
刘广心中虽觉诧异,但仍恭敬接过,仔细翻阅,尽管内容晦涩难懂,却感到其中自有深意,便不由自主地赞叹道:“云彪兄才华横溢,此书见解独到,意义深远,令我钦佩不已。”
云天彪听后满意地笑了,轻抚长须,谦虚道:“贤兄过誉了,这只是拙作,恐怕被行家笑话。”
刘广哪顾得上什么春秋大论,放下书稿,朝云天彪拱手道:“天彪兄弟,你邀我相聚本是好事,谁知途 ** 了岔子。”
云天彪早已察觉刘广心事重重,立刻问道:“贤兄有何难处,直说无妨。”
刘广接着说道:“贤弟来信时提及结亲之事,所以我这次前来,特意带上小女阿秀,想让你看看。
谁料在磁阳山遭遇强盗,将她劫走了。”
云天彪大吃一惊:“竟有这样的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强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掠民女,这还有王法吗?”
刘广点头附和:“贤弟在此地威名远扬,还望出手相助,帮我找到阿秀的下落。”
云天彪追问:“贤兄可知道是哪路强人所为?”
刘广面露难色:“我确实不知,这才来求贤弟帮忙,还请贤弟施以援手。”
云天彪皱眉道:“不知是何人所为,确实棘手。
京东路大小匪寇数十股,算上那些无名之辈,恐怕上百股都有,叫我如何寻找?”
见云天彪犹豫,刘广赶紧跪拜:“求贤弟务必搭救,只要救回小女,我愿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云天彪一听此言,脸色骤变,暗想:你女儿被掳走已有数日,凭她的姿色,怕已成了某山寨的压寨夫人。
即便强盗是江湖豪杰,你的女儿即使保持清白,名声也毁了,怎配得上我的云龙儿?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贤兄此言差矣,并非我不愿相助,而是不知从何查起。
磁阳山乃三州交界,强人众多,我怎能贸然行动?那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刘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说道:“哎,兄弟莫怪,是我过于担忧小女的安危。”
云天彪迅速转移话题:“贤兄,能否讲讲那天的情况?你的本领不差,怎会被几个 ** 制住?”
刘广与刘麟的脸色微红,露出些许窘迫之态。
他们自然不能说实话,只能照搬早已备好的说辞。
云天彪听完后沉思片刻:“一个黑脸男子,还有一个使双剑的壮汉,口音来自关西,我却从未听闻。”
“那些人武功 ** ,只是数量众多,大约四五十人。
我被那使双剑的偷袭,胸口中了一剑,随后击退了几名小贼,带着犬子逃了出来。”
刘广神色如常,将朱富等四人描述成四五十人,好似他们个个精通分身术。
至于孙安正大光明取胜的事,也被他编造成偷袭。
刘麟在一旁连连点头,却面颊发热。
云天彪吃了一惊:“贤兄受伤竟未提及?”
刘广摆摆手:“不过些皮肉伤,无妨。”
云天彪稍松口气,沉吟道:“若是四五十人,莫非是梁山泊所为?真没想到这群贼人竟如此嚣张。”
刘广急切询问:“难道真是梁山泊所为?”
云天彪轻咳一声:“贤兄莫急,我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
那些匪徒固然可恨,但那头目喜欢虚名,号称替天行道,却未曾劫掠妇女,想来未必是梁山泊干的。”
云天彪心想,若他一口咬定是梁山泊所为,那么他是否会帮助刘广救女儿呢?
济州数千禁军都失败了,他即便能调兵遣将,手下这两营厢军又能强过数千禁军多少?
刘广愁容满面:“那我女儿该怎么办?”
云天彪劝慰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贤兄再焦急也无济于事。
不如先住下,养好伤再说,侄女的事可慢慢商议。”
刘广叹息:“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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