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最后一片草甸时,胡欣怡忽然直起身,指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喊:“是仙女湖!你看那雾!”
二十六岁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惊飞了草间的彩蝶。她的淡紫骑装沾着一路的风尘,却掩不住眼底的亮——远处的湖面正浮着层粉白的雾,像谁把云揉碎了撒在水上,雾中隐约有光纹流动,竟与翡翠湖的灵韵有七分相似。
李一勒住缰绳,玄色披风在风里展开。凤凰真息顺着视线漫过去,触到那雾的刹那,竟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像翡翠湖的水在回应。“真的有灵息。”他低头时,看见胡玉卿的指尖已泛起粉白,她的灵韵正与那雾遥遥相吸,“比翡翠湖更柔,像……女子的纱。”
胡玉卿的脸颊微红,轻轻拍了拍坐骑的颈。自离开翡翠湖,她便常梦见片被雾裹着的湖,湖里有白鸟衔着光羽,绕着三人的影子飞。此刻亲见,那雾果然如梦中般,带着种温柔的牵引,让人想立刻扑进去,融在那片粉白里。
“当地人说,这湖会认人呢。”胡欣怡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下马时,骑装的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心不诚的人靠近,雾就会变黑,还会刮冷风!”她说着,忽然朝着湖面大喊,声音穿过草甸,撞在雾上,激起一圈圈浅粉的涟漪,“仙女湖!我们来了——!”
尾音未落,那雾竟真的动了。粉白的云团像有了生命,缓缓往岸边涌,雾中隐约露出成片的水兰,紫莹莹的花瓣在风里轻晃,竟比翡翠湖的光鱼更显灵动。李一牵着两匹马往湖边走,玄色披风的边角扫过草叶,带起的露水滴在地上,很快被一股暖意蒸干——是湖的灵息在欢迎。
胡玉卿率先踏上湖滩的软沙,赤足踩下去的瞬间,沙粒竟微微发烫,像裹着阳光的暖。她的灵韵顺着脚踝漫开,与湖面的雾相融时,雾中突然飞出几只白鸟,翅尖沾着粉光,绕着她的发间盘旋,留下一串细碎的银羽。“它们不怕人呢。”她笑着抬手,指尖刚触到鸟羽,那白鸟便化作一道光,钻进了她的袖中。
胡欣怡早已扑进浅水区,骑装的下摆被湖水浸得半透,贴出少女紧实的曲线。她的灵火在水中轻轻跳动,引得湖底冒出串串金红的气泡,像翡翠湖的火星在此刻重生。“这里的水会唱歌!”她掬起一捧水凑到耳边,果然听见细微的叮咚声,像玉佩相击,“比翡翠湖的水热闹多了!”
李一站在岸边,看着两人在雾中嬉闹。胡玉卿的粉白灵韵与雾纠缠,像幅流动的纱画;胡欣怡的金红灵火在水中炸开,像撒了把火的星子。他忽然解下披风,纵身跃入湖中——湖水漫过肌肤时,竟比翡翠湖更懂他的凤凰真息,顺着肌理往体内钻,与他的真息相融,激起一圈圈玄色的光纹,将两人的灵息都轻轻拢在中央。
“李郎快来!”胡欣怡朝他招手,灵火在她掌心凝成朵小焰,与胡玉卿灵韵化成的粉花相碰,瞬间炸出片虹彩,“这湖能把我们的灵息变成花!”
胡玉卿也笑着靠近,指尖划过李一的胸膛,那里的凤凰真息正与湖水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你听,”她的唇贴着他的耳,声音混着湖水的叮咚,“它在说‘终于等到了’。”
雾中的白鸟越聚越多,绕着三人的身影飞成个环。湖底的水兰忽然齐齐绽放,紫色的花瓣层层展开,托着三人往湖心漂去。李一揽着胡玉卿的腰,另一只手被胡欣怡紧紧攥着,三人的灵息在湖水中交织,粉白、金红、玄黑缠成一道光绳,与湖面的雾、水底的花、空中的鸟,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画。
“原来仙女湖不是传说。”胡玉卿望着雾中渐渐清晰的湖心岛,岛上竟有座白石亭,亭柱上缠着发光的藤蔓,“它真的在等我们。”
胡欣怡的灵火忽然往岛的方向窜,像被什么吸引。“亭子里有东西!”她拽着两人往岛上游,骑装的湿摆扫过水面,带起的涟漪里,隐约能看见亭中石桌上,放着个半开的玉盒,盒中流光溢彩,竟与白静雪仪的灵息有几分相似。
李一的凤凰真息骤然发烫。他望着那玉盒,忽然明白——仙女湖的召唤,从来不只为他们三人。这雾,这水,这花,都在等更多的灵息在此相聚,像翡翠湖的延续,像一场未完的约定。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他握紧两人的手,凤凰真息在水中掀起更大的浪,“让这湖好好记着,我们来了——不止我们,还有……”
话音未落,湖心亭的玉盒忽然完全打开,射出一道银白的光,直冲天际。雾中的白鸟齐齐鸣叫,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三人相视而笑,灵息在湖水中燃得更烈——他们知道,这道光是请柬,是信号,正往白静雪仪的方向飞去,诉说着同一个讯息:
仙女湖,我们来了。而你们,何时赴约?
湖风带着水汽拂过,雾中的歌声愈发清晰,像无数温柔的声音在低语:等你们很久了,一直等。
玉盒射出的银白光束尚未散尽,湖心亭的藤蔓忽然疯长,紫莹莹的卷须顺着亭柱往上爬,开出细碎的金花,与雾中的白鸟、水底的水兰相映,像天地间突然铺开的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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