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她前世确实是为了及笄礼忙前忙后,想办得风风光光,好让远在九泉之下的母亲放心。可结果呢?
那风光的及笄礼,不过是她悲剧的华丽序幕罢了。
“对了小姐,”锦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二小姐方才来过,见您睡着,就没敢打扰,说是等您醒了,让您去她院里一趟,有话跟您说。”
沈凌薇?
来得正好!
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随即又被一层水雾覆盖,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哦?妹妹找我何事?可是为了及笄礼的事?”
“奴婢不知,二小姐只说让您过去了就知道了。”锦儿老实回答。
沈落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了,你扶我起来梳洗吧。既然妹妹找我,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让她等急了。”
尤其是,等急了她的“好东西”。
锦儿虽然觉得自家小姐醒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没多想,连忙伺候她起身洗漱。
沈落雁看着镜中那张尚显稚嫩却明艳动人的脸,心中冷笑更甚。
沈凌薇,这一世,你那套白莲花的把戏,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姐姐我,可不再是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傻白甜了。
你不是喜欢装柔弱博同情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绿茶”,什么叫顶级的“作精”!
梳洗完毕,沈落雁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与这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冰冷与算计。
“走吧,去听雨轩。”她对锦儿说道,语气平静无波。
锦儿应了一声,扶着她往沈凌薇的院子走去。
相府很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丞相府的气派。可在这华丽的外表下,又藏着多少肮脏的算计和阴私的勾当?
前世的她,就像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傻瓜,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最终被伤得体无完肤。
这一世,她要做那搅动风雨的人!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听雨轩。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正是沈凌薇的声音。
锦儿皱了皱眉:“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又在哭什么?”
沈落雁嘴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冰凉:“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扬声开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妹妹?我是姐姐,听说你找我?”
哭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凌薇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沈落雁,连忙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见过姐姐。”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更显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
若是以前的沈落雁,此刻定然已经心疼地问她怎么了。
但现在的沈落雁,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副白莲花的样子,她前世可是看了十几年,直到死才看清其下的蛇蝎心肠。
“妹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沈落雁走上前,语气关切,伸手想去拉她的手,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空空的发髻。
来了。
沈凌薇心中一喜,面上却更加委屈,她没有避开沈落雁的手,反而顺势握住,将头埋得更低:“姐姐,妹妹……妹妹是有事想求你……”
“哦?什么事值得妹妹如此伤心?”沈落雁故作惊讶,拉着她走进屋内。
屋内陈设雅致,却处处透着一股刻意的简朴,与沈落雁的汀兰院相比,更显得主人“懂事”、“节俭”。
沈凌薇请沈落雁坐下,又亲自奉上茶水,这才重新跪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姐姐,明日就是您的及笄礼了,妹妹……妹妹看着姐姐即将成年,心中既替姐姐高兴,又……又有些羡慕……”
她顿了顿,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道:“妹妹知道,母亲走得早,姐姐身边只有母亲留下的那支凤凰点翠珠钗作为念想。明日及笄,按规矩是要簪上母亲所赐之物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也哽咽起来:“可是……可是妹妹的生母……也早早地去了……妹妹及笄的时候,连一件母亲留下的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妹妹不是想跟姐姐要什么,只是……只是明日宴会上,那么多贵女都会出席,妹妹想着,若是能……能借姐姐的珠钗戴一戴,沾一沾姐姐的福气,也……也算是圆了妹妹一个小小的心愿……”
她说完,便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锦儿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心软了,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姐。
沈落雁心中冷笑连连。
来了来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前世,沈凌薇也是这样,哭哭啼啼地跟她借珠钗,说什么“沾沾喜气”。她当时被她的“孝心”感动,想都没想就借给了她。
结果呢?
这支珠钗,后来就成了沈凌薇勾引赵衡的定情信物!赵衡还曾“深情”地对她说,看到这支珠钗,就想起她温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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