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沈落雁腕间的暖玉镯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正对着铜镜描眉,忽然"哎呀"一声,抬手抚向手腕——那只母亲留下的羊脂玉镯竟不翼而飞!
"锦儿!"沈落雁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我那只玉镯呢?就是母亲留给我的那只!"
锦儿正在整理衣柜,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小姐,您早上还戴着呢,是不是放在哪里了?"
"我明明一直戴着!"沈落雁掀开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腕,"你快找找,是不是掉在床榻下了?"
主仆二人在房间里翻找起来,锦儿掀开床幔,又检查了妆台抽屉,都没找到。沈落雁皱着眉,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这只玉镯,她今早特意放在了梳妆台上,就是等着某人上钩。
"小姐,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锦儿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瞟向门外,"府里最近手脚不干净的人可不少。"
沈落雁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语气委屈:"能有谁呢?都是府里的姐妹,总不会是...哎呀,我怎么能这么想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沈凌薇柔柔弱弱的声音:"姐姐,听说你在找东西?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物件?"
沈凌薇穿着一身藕荷色襦裙,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绿萼。
沈落雁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咽:"妹妹来了...也没什么,就是母亲留给我的那只玉镯不见了...许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沈凌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更显担忧:"哎呀,那可是伯母的遗物,怎么能丢呢!姐姐别急,我帮你找!"她转头对绿萼道,"还不快去通知管事妈妈,让她们仔细搜查各院,务必找到大小姐的玉镯!"
绿萼应声而去,沈凌薇则拉着沈落雁的手,柔声道:"姐姐别难过,许是哪个下人一时糊涂拿了,总能找回来的。"
沈落雁任由她拉着,心里冷笑:沈凌薇,你就装吧,等下有你好看。
半个时辰后,管事妈妈刘嬷嬷带着一众下人来了,柳氏也闻讯赶来,板着脸坐在主位上。
"到底怎么回事?一只镯子而已,闹得整个相府鸡犬不宁!"柳氏显然是偏袒沈凌薇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沈落雁立刻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母亲恕罪,是女儿不好,没看好东西...那是母亲的遗物,女儿实在心急..."
"好了好了,"柳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刘嬷嬷,仔细搜!若是让我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拿了,定要重重处罚!"
刘嬷嬷领命,带着人开始搜查汀兰院。沈落雁则"虚弱"地靠在锦儿身上,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叹,引得周围下人纷纷侧目——这位大小姐如今虽然作精,但对母亲的遗物如此看重,倒也让人同情。
沈凌薇在一旁"安慰"道:"姐姐放宽心,刘嬷嬷办事牢靠,定能找到的。"她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自己的听雨轩方向。
沈落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她知道,沈凌薇肯定是把玉镯藏在了自己房里,想等搜查无果后,再"无意"中发现,然后栽赃给某个下人,或者干脆暗示是沈落雁自己弄丢了,败坏她的名声。
"刘嬷嬷,"沈落雁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要不...也去妹妹房里看看吧?"
沈凌薇脸色微变,连忙道:"姐姐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不成?"
"妹妹别误会,"沈落雁连忙摆手,一脸"惶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这玉镯我今早还戴着,后来只去了花园和妹妹的听雨轩...若是别处找不到,去妹妹房里看看,也能洗清妹妹的嫌疑不是?"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柳氏也觉得有道理,便对刘嬷嬷道:"那就去听雨轩看看吧,早点查清楚,省得冤枉了好人。"
沈凌薇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众人来到听雨轩。她心里有些慌,但转念一想,玉镯被她藏在妆奁最底层的锦盒里,外面还压了不少首饰,应该不会被发现。
刘嬷嬷带着人在听雨轩里搜查,沈凌薇强作镇定地坐在一旁,沈落雁则"好奇"地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忽然,沈落雁停在沈凌薇的妆台前,指着一个描金漆盒道:"妹妹,这盒子好精致,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沈凌薇心头一跳,连忙道:"不过是些寻常首饰罢了,姐姐想看吗?"
"嗯嗯,"沈落雁点点头,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妹妹的首饰总是比我的好看。"她说着,不等沈凌薇同意,就伸手打开了漆盒。
盒子里果然装满了各种珠钗手镯,沈落雁拿起一支步摇看了看,又放下,忽然"咦"了一声,从盒子最底层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沈落雁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那只羊脂玉镯!
"呀!"沈落雁像是被吓到,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的锦盒掉在地上,玉镯滚了出来,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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