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京城街巷被金桂香浸透,甜腻的气息顺着青石板路漫进"甜心斋"的雕花窗棂。王老实正踮脚将新出炉的玫瑰糖糕摆上楠木糕点架,雪白的糖霜在阳光下闪着细芒,刚撒上的玫瑰花瓣还带着晨露。他搓了搓沾着面粉的手,盘算着今日能多赚几文钱,忽听得门口铜铃一阵乱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童声呐喊。
"王老板!开门开门!"
王老实撩起蓝布围裙擦手,抬眼就看见作作叉着腰站在台阶上,锦缎小马甲上还沾着昨日的糖渍。这小祖宗身后跟着玥玥和小作,三个孩子像小将军似的领着七八个穿得五花八门的小孩,最小的那个还穿着开裆裤,手里攥着根树枝当令旗。
作作仰着小胖脸,奶声奶气却硬挤出威胁的腔调:"王老板!把你们店里的糖糕都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作!"
王老实手里的糖糕"啪嗒"掉在托盘里,糖霜震得飞溅:"我的小作作祖宗!这可使不得啊!"他慌忙绕过柜台,生怕这群小煞星冲进店里捣乱,"小店还要做生意呢,您要什么糖糕,伯伯给您拿..."
玥玥迈着小短腿上前一步,指着橱窗里码得整齐的糖糕,珍珠发饰晃得王老实眼花:"我们要最新鲜的玫瑰糖糕!"她掰着手指头数,"还要枣泥的、桂花的、芝麻的、核桃的、松子的...每样都要十斤!"
小作最是干脆,直接抱住王老实的腿,脑袋在裤腿上蹭来蹭去,开始哼唧:"我要吃糖糕...甜甜的糖糕...不给我吃我就哭...呜呜呜..."那哭声起初像小猫叫,见王老实没反应,立刻拔高了声调,眼泪鼻涕糊了王老实一裤腿。
王老实苦着脸去扶小作,腰都快弯成虾米:"小祖宗们,店里哪有那么多糖糕啊?光是玫瑰糖糕,每天就卖几十斤,现在只剩几盘了..."
作作把眼一瞪,小胖脸上满是"你敢骗我"的愤慨:"没有?"他朝身后的预备役们使了个沾满糖霜的眼色,"预备——作!"
顷刻间,甜心斋门口上演起"哭闹交响乐":
穿开裆裤的小孩往地上一坐,边拍地边嚎:"哇——糖糕好香啊——我要吃——老板是坏蛋!"
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捏着嗓子喊:"老板小气鬼!铁公鸡!不给糖糕就作你!"
阿福最是卖力,抱着作作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糖糕...我的糖糕...不给就不起来了!"
王老实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小孩,有的滚在尘土里,有的揪着他的衣角,有的对着橱窗里的糖糕流口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额角的汗珠滴在新做的芙蓉糕上。
沈落雁摇着绘着缠枝莲的团扇从街角转出来,月白色衣裙扫过青石板上的桂花瓣,见状轻笑出声:"哟,这是怎么了?王老板,孩子们又惹您生气了?"她蹲下身,用丝帕替作作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指尖蹭过他嘴角的糖渍,"作作,怎么能跟王老板这么说话呢?王老板最疼你们了,肯定会给糖糕的~"
王老实像见了救星,连忙作揖:"摄政王妃您可来了!快劝劝小公子们,这十斤糖糕...小店实在..."
沈落雁眨了眨眼,眼尾的红痣随着笑意颤动:"哎呀,孩子们难得嘴馋嘛~"她语气无辜,却话里有话,"您看他们哭得多可怜,要是吃不到糖糕,说不定要在您店门口哭上三天三夜呢~ 到时候您这京城第一的甜心斋,可就没法做生意了呀~"
萧玦跟在后面,玄色衣袍上落了几片桂花,他默默从袖中掏出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往王老实手里一塞:"王老板,这是糖糕钱,孩子们不懂事,您多担待。"
王老实慌忙摆手:"王爷,这使不得!折煞小人了..."
沈落雁却按住他的手,笑得温柔:"拿着吧~ 就当孩子们的零花钱~ 不然他们天天来作,您这生意也难做呀~"
作作见状,立刻收了眼泪,小胖手一把抢过王老实递来的玫瑰糖糕,咬得满脸都是糖霜:"还是娘亲最好了!"他含糊不清地说,指着王老实,"王老板,以后每天给我们王府送十斤糖糕!玫瑰的要双份!不然我们还来作!"
王老实看着作作手里的糖糕,又看看沈落雁递来的银子,再瞧瞧地上还在打滚的小孩,最终叹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每天十斤...玫瑰糖糕双份..."
玥玥得意地扬起小脸,像只斗胜的小公鸡:"看吧!不作怎么有糖糕吃?娘亲说的果然没错!"
小作舔着手指上的糖霜,奶声奶气地总结:"对!作一作,糖糕来!"
三日后,宫里的小黄门捧着个巨大的食盒来到摄政王府,盒子打开时,满室都是浓郁的糖糕香。作作扒着盒沿往里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描金漆盒,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不同口味的糖糕。
小黄门还递来一张明黄纸条,玥玥抢过念道:"听说你们又作到糖糕了?朕再加一百斤!顺便问一句,作精联盟还缺不缺编外队员?朕家的小皇子也想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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