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停在东北方向。
“大师，你是不是算到云松家住哪里了？”等手帕不再动弹，小圆着急地问。
秦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对你说的不是真话。”
“不会的。”小圆有证据，“他后来给我看了他们知青填报的表格。”
小圆固执，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执拗地想要找到乔云松。
“这生辰八字与你没有任何交集。”秦可说。
“那它怎么会动？”这手帕明明是乔云松的。
“这手帕也不是他的。”
“大师，你骗我的，对不对？”小圆不信乔云松从始至终对她都没说过实话，她一把抓住手帕，“你要是不愿意帮我就直说，我自己会找。”
只是还没到门口，秦可的话又让她止住脚步，“你去找了两天，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她那两天离家出走，是去打听乔云松的消息。
只是她身无分文，身上带的饼也吃光了，她没钱，也不敢拿家里的钱，怕被父母知晓，后来实在饿的受不了，只能又回来。
所以她家里人才会找了两天，突然就找到她了。
“这手帕虽然不是乔云松的，却跟乔云松有些关系。”
小圆转回身，急切地问：“什么关系？”
“我不知。”秦可又看了一眼小圆手里的帕子，“你口中的生辰八字的所有者就在东北方向，如果你想找乔云松，往那个方向去也不会错，具体地址我无法告诉你。”
总得让她吃尽苦头，她才会知道孰轻孰重。
“谢谢你。”她很快就能找到乔云松，小圆激动又紧张。
秦可提了条件，“我不想砸自己的招牌，你装傻这事去坦白。”
只要能找到乔云松，让她做什么都行。
小圆兴冲冲地往外跑。
如秦可所料，外头很快传来哭声骂声，还有悲凉到极致的哽咽声。
李敏脾气一向温和，得知小圆一直在欺骗她们，她实在忍不住，对着小圆破口大骂，骂她分不清轻重，骂她没良心，骂她糊涂虫。
小圆都受着，也承认，却不打算改。
直到李青春一巴掌拍在小圆的脸上。
“你要是还敢去找他，以后就别回来了，我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李青春先前为了女儿，真的想找乔云松，那是她心疼女儿。
得知女儿为了个男人不惜装傻，她有一种被辜负，被背叛，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了的无力感。
她不想承认自己养出来个脑残。
小圆却跪在她妈面前，仰着头哭道：“妈，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念想，你让我去找找，我就再找这最后一次，找不到我就回来，以后再也不惦记了。”
“要是找到了呢？”李青春问她。
李青春相信秦可有办法让小圆找到乔云松的。
小圆抱着她妈的手缓慢松开，“妈，找到了不是正好吗？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到时候我带他回来看你们。”
李敏听不下去了，一把扯开小圆，她扶着摇摇欲坠的大姐，对小圆咬牙切齿，“你也不想想，他要是真想回来，怎么会一直不出现？”
这话已经说无数遍了，小圆就是听不进去，她还在辩解，“那是他不知道我有孩子了，要是知道，他肯定舍不得我们娘俩受苦的。”
李青春听不下去了，又呼了她一巴掌。
李敏这回一点都不心疼。
“那要是他已经结婚了呢？”李敏冷声说：“人家是城里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村里的丫头？”
而且小圆长得也一般，乔云松恐怕都忘了她长相了。
小圆当然也想过这个可能，她松开抱着她妈的手，低着头，“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他要是结婚了，也得跟我在一起。”
李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去当他二奶？”
小圆不回答。
她当然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乔云松，她早决定了，要是乔云松真的结婚了，她就去闹，她就不信那个女人愿意看到乔云松有别的女人跟孩子。
城里人都娇气，他们肯定会离婚。
到时候乔云松还会是她的。
李青春跟李敏像是不认识小圆一样。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长歪的？
秦可站在房间门口，冷淡地看着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小圆。
小圆一直呆在村里，有父母护着，以前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对她好，这让她单纯又愚蠢，执拗又偏激。
却偏偏没有多少城府。
也不能这么说，她还是有心机的，要不然怎么会装傻充愣这么久？
可外头的人怎么会跟她亲人一样心疼她，纵容她？
秦可眼中，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她必然会一意孤行，如果她真的找到乔云松，必然会死缠着他不放。
小圆觉得自己付出了一切，她不允许乔云松抛弃她。
哪怕是死，她也得拉着乔云松在黄泉路上一起走。
“你真的要去？”李青春无力地靠在李敏肩头。
这两年她要照顾女儿，照顾孙子，还有家里地里，李青春已经心力憔悴，小圆今天这一出让她连失望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妈，你信我。”
小圆又想抓着她妈的裤腿，却被李青春一把拍开。
“我不信你。”李青春认真看着女儿，“你今天要是决定了，那就走吧。”
“孩子你不能带走。”孩子是李青春一直养着的，她舍不得孩子受苦。
小圆当然想带着孩子去找乔云松，孩子就是她的筹码。
“你要是对孩子还有一点母子情，就别害他。”
小圆还是松口了，“那妈你就先帮我带着孩子，等我把乔云松带回来，再让他看看孩子。”
“你今天就走吧。”三年了，还没让她清醒，李青春今天突然就想开了，这个女儿她就当没生过。
“不管你找没找到，你别回来了。”李青春说。
小圆没应。
她妈对她多好她心里清楚，她知道她妈就是一时在气头上，她们是母女，她妈放不开她的。
李青春哪里不知道小圆的想法？
她不解释了。
“大姐——”李敏担心地扶着李青春。
李青春卸了力气，也卸了这几年的心事，整个人脱力，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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